大床上,男人已經熟睡,因為酒醉的原因,他睡得很沉,一條手臂依舊霸道地橫在雅若胸前,令她掙脫不開這沉重的擁抱。
床頭櫃上,手機忽然傳來一陣震動,這麼晚了,會有誰找她?雅若翻開屏幕,隻見一串陌生的號碼躍然於眼前,“想知道這一年閻越發生了什麼事嗎?十二點之前,欲誘三樓見。”
光潔的頸間,男人的呼吸清晰蕩開,雅若將手機放回床頭櫃,閻越的過去,她忽然不想再深究,既然回不去,何不忘記?
閉上眼,過了十分鍾,手機卻再度震動起來。
雅若生怕吵醒蘇陌,就拿起來看,“閻越身上有一個重要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嗎?”
雅若微吃驚,忙回過去,“什麼秘密?”
她焦急等了片刻,可手機卻遲遲沒有反應,雅若再也躺不住,她翻個身,將南夜爵的手小心翼翼放到一邊,起身後,拿起衣服躲進了浴室。
和閻越重逢的這些日子,她也察覺到他有事瞞著自己,閻越身上的秘密,會是什麼呢?
換過衣服,雅若幾番猶豫後,還是下定決心趕去欲誘。
躡手躡腳將門帶上,蘇陌喝了不少酒,應該不會這麼容易醒來。
寬敞的房子,總是感覺很空,容恩來到馬路上攔車,一看時間,十一點半,應該來得及。她放下長發,有風拂過,恰好遮住臉上的傷。
欲誘門口,人頭攢動,盡管各種娛樂設施如雨後春筍般,可欲誘,卻仍然站住了這巨頭的位子。
走入裏麵,人間的侈靡依舊在演繹,對這地方,雅若仍壓抑不了的排斥,她刻意避開人群,來到三樓的時候,那扇門前,有保鏢候在外麵。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將門向內推開,“請進。”仿佛已經預料到她會來。
依舊是黑地伸手不見五指,雅若走進去的時候,同上次一樣,首先聽到的就是水聲,浴室的門拉開,男人悄無聲息來到她跟前。
“閻越的秘密,是什麼?”
男人甩了甩濕漉的頭發,水漬落到雅若臉上,冷的她渾身一顫。
“死人睜眼了,可,他說是誰就是誰嗎?你未免太好騙了吧?”
雅若心裏咯噔一下,“你什麼意思?”
黑暗中,雅若看不見他,可他仿佛能清晰看到她臉上的每個表情,男人站定在雅若背後,忽而彎下腰,湊近她耳邊說道,“你也在懷疑,不是嗎?”
一語說穿,雅若卻從心裏不肯承認,“我沒有,他是越,我不會懷疑他。”
“自欺欺人,”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同尋常人的似乎都不同,具體哪裏不一樣,雅若也說不上來,“臉都不一樣了,就憑一雙眼睛,你就能認定他是閻越?”
雖然,他們之間的回憶還在,可自從訂婚宴後,雅若也產生過懷疑,收回神,她後背竄上涼意,這個男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你是誰?”
“你好像不止一次這麼問了吧?”男人繞起她一束長發,“既然心有懷疑,就該求證才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想知道嗎?毋庸置疑,閻越就是你心裏的一根刺,你能說,你能輕易將它拔去嗎?”
雅若直覺,這個男人知道的要比她多得多,“你一早就知道,閻越沒有死。”
“一年前在仁愛醫院,他本來就沒死,”男人的聲音,似乎黯淡下去了很多,“你不會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
後半句話,近乎呢喃,很輕,又很飄渺,雅若並沒有聽真切,“什麼?”
“你走吧。”男人點起一根煙,漆黑的室內總算有了點亮光。
雅若摸黑走上前一步,“你究竟是誰,當初讓我走投無路的也是你吧?你騙我簽下合約,無非就是讓我留在欲誘,還有,為什麼你這麼清楚我和閻越的事?”
“嗬嗬——”男人淺笑,掐了煙自顧走向一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聽他的語氣,雅若就算是盤問到底他也不會說的,再說現在已是淩晨,要是讓蘇陌發現的話,又該招來麻煩了。
雅若走出欲誘,男人將她叫來的目的是什麼?一開始,她料定閻越的反常隻是因為她和蘇陌的關係,可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心越發地亂了。
回到禦景苑,別墅內漆黑無比,容恩鬆了口氣,不敢開燈,隻得摸黑回到主臥內。
剛躺下,原先睡相頗好的男人就翻過身來,一條手臂繞在她腰上,雅若陡的大驚,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
蘇陌將俊臉埋在她頸間,磨蹭了幾下,鼻息間猶帶著酒味,燙的她細嫩的皮膚緊繃起來,“去哪了?”聲音模糊,床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