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收了下指尖,閻越察覺到她地退縮,側臉便呈現出幾許難以置信,他轉過臉,雅若的手卻已抽了出來,被打腫的臉曝光在走廊的壁燈下,她一副似乎很聽話的樣子回到蘇陌身邊,男人的手滿意地搭在她腰際,完美的下巴轉向另一側,“康伯,我今天給足了您麵子。”
說完,便擁著容恩大步走了出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在散去,有人過來相勸,“閻少,算了,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
閻越繃著臉,上次在會所的門口,他就是以同樣的方式帶走的雅若,蘇陌說得對,選擇權,在她手裏。
走出魅夜,冷風呼呼灌來,臉頰疼的連眼角都腫了起來,蘇陌甩開放在她腰後的手,大步朝前。
取來車子,雅若還是維持先前的姿勢站在路口,男人透過後視鏡不耐地吼了一句,“上車。”
雅若不知他在怒些什麼,男人有時候真是莫名其妙,她手捂著半邊臉上車,才剛坐穩,來不及扣上安全帶,車子就飛一樣地駛了出去。
開出好遠後,跑車才再度停下來,雅若望向窗外,見是一家藥店。
蘇陌順手從兜內掏出一張卡,扔到雅若腿上,“去買些去痛消炎的藥。”
那一拳砸下去,連大男人都受不了,別說是她了。
“我沒事。”雅若抬頭張嘴,卻發現聲音都變了,有些漏風的感覺,口齒不清。
想到她奮不顧身替閻越擋住的架勢,蘇陌才熄下去的火又竄了起來,“你是不要命了吧?喜歡挨拳頭是嗎?”
當時,確實很混亂。
難道要和他說是不由自主嗎?這樣的答案,蘇陌聽了怕是更窩火吧。
雅若索性不說話,如此沉默,到了南夜爵眼裏便成了心虛,果然是依舊在乎,他不知是碰了哪,原先的副駕駛座忽然緩緩降下去,平躺後,儼然成了一張舒適的床。
雅若臉部隨著躺下去的動作被牽動,她想要起身,男人卻已跨坐在她身上,他彎下腰,驟然用力,一口咬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起先,她能忍著,後來,發現男人似乎是用盡了全力,她疼的尖叫一聲,並奮力去推擠。
蘇陌順著她手上的力起身,並以手背在嘴邊優雅地擦拭著,“下次,你再讓我不爽,我就不止讓你皮肉受苦這麼簡單了。”
另一手打開車門,他握住雅若的肩膀將她丟到馬路上,隨之丟出去的,還有那張金卡,“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去買藥。”
她這個樣子,確實不能出去見人,雅若爬起來拿了那張卡後走向藥店。
那是第一次,蘇陌那麼認真地注視著雅若的背影,她身體纖長,卻很單薄,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卻並沒有大哭大鬧,仿佛,沒有什麼是她不能承受的。
蘇陌莫名煩躁起來,女人的堅強有什麼用,他要的是她的服軟,難道她不懂嗎?
承受的過多,不會累嗎?
蘇陌越想越憋屈,便抬起手用力砸在了方向盤上,那是她自找的,他瞎操心個什麼勁。店內,容恩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以為是蘇陌等不及了在催促,便隨便挑了兩樣藥,用自己的零錢付完後,不顧營業員異樣同情的眼光,大步走向店外。
回到車上,她將攥在手心裏的金卡遞向蘇陌,“給你。”
“留著吧,”男人看也不看一眼,“夠你平時花銷了,每個月,我會打筆錢進去。”
蘇陌挽起嘴角,他果然是把她當成出來賣的了,手心裏的一張卡,忽然變得極重,她握緊了,而後鬆開,“我自己可以攢錢,我隻要保證我媽媽在康複醫院能接受治療就行了。”
多的,她從來不要,她不貪。
金卡被塞回蘇陌的衣兜,男人並沒有說什麼,開車回到禦景苑。
雅若先上樓,她接了杯水,按著說明書將消炎藥先吃下去,蘇陌上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冰袋,他坐在床沿,一手托在雅若腦後,另一手將冰袋按在她腫起的臉頰上。
“嘶——”
雅若吃痛,皺下眉頭想躲開。
“你想毀容嗎?”男人彎下腰,將她勾到自己麵前,嘴上很凶,手裏動作卻溫柔許多,雅若咬著嘴角,疼痛複蘇,讓她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張開嘴。”
她鬆了口,男人將冰塊積壓在她撕裂的嘴角處,雅若睨向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狹長的鳳目就是典型的桃花眼吧,眼角細長,鼻子堅毅,嘴巴又很有型,薄的,一抿起來就能看到他的不懷好意,她微退開了身,“在欲誘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蘇陌的動作頓了頓,眼簾輕揚,“難道我說錯你了嗎?”
莫名的,心裏竟有些許失落,雅若任他用力將冰袋敷在臉上,再怎麼痛,她也不會喊出聲了,她本以為,他是因為她和閻越的關係,才會在眾人麵前故意弄這一出,原來,是她想錯了,他嘴裏的是與不是,又能改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