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琢磨著這樣下去可不行,被一隻搞不清是人是鬼的家夥牽著鼻子走就是狼入虎口,必須先下手為強。腳下緊跟著三步並作兩步,以迅雷之勢追上前去。
“喂,我說,你到底是……”誰……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就追到那“人”身後,隻見“他”腳下微微一滯,我猴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誰知伸出的手剛剛碰到一個邊,耳邊炸響起一聲踩著貓尾巴似的驚悚怪叫,眼前那個如師傅般挺拔的背影就如同一縷雲煙霧掠過我的指尖悄然散去。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停下動作,左腳絆住右腳,腳下一個趔趄,整個身子直接穿過那“人”虛幻的身子向前傾倒。
完了,要毀容了。
我閉著眼準備接受大地的懲罰。
身體一格一格慢動作倒地,沒有想象中那樣與大地來個親密初吻,卻一頭栽進一個冰冷地懷抱裏。
“啊——不要吃我!”
我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折磨,頂著滿頭冷汗閉著眼睛瘋狂地窮搖亂喊,可是怎麼也掙脫不開箍著我雙臂的爪子。
隻聽腦袋上傳來比陰濕的寒洞還冷的音調,“很好,很好。”
好?好!
這個聲音是——
我猛地睜開雙眼,望著對麵銀發黑袍剛剛在我眼前消散的男子。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疲倦,黑色長袍上的絲帶歪斜著,連銀色的發絲都顯得有些淩亂。
近距離下,連他低垂的長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薄唇微抿,淡漠的琥珀色眸子比平時多了一份複雜的神情。
我不安地向後跳了一大步,結結巴巴地口吃道:“你你你……究竟是誰?”
“你說呢?”
那人嘴角邊忽然翹起一彎完美弧度,琥珀色的陰厲眸子向上挑起,似笑非笑著睨著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這個笑是如此魅惑,媚眼如絲地挑逗著我的每一個緊繃的神經,使之放鬆下來。
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說過,我眼前的這個男子不笑很冷,笑起來更冷,要了我的老命,半個魂都能被他的笑容勾出來。
“師……”
我激動得想立刻撲倒眼前這個男子,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得蹭在他的身上大哭一場。可簡簡單單的一聲最熱切的呼喚,平時張口就來,現在卻跟長了根刺在嗓子眼裏,卡在那裏吞吐著,哽咽得不上不下的。
隻覺得眼睛擠滿了不敢滑落的水蒸氣,鼻子也跟著抽搭搭的。
師傅定在我身上淡漠地掃了兩眼什麼也沒說,隻是接過旁邊遞過來的帕子,開始低下頭默默地擦著手上被我染上去的汙血。
他潔癖啊潔癖啊潔癖……
我默默地躲到一旁。
星華趁機一個跨步竄到我身前,跟見了鬼似的驚叫道:“喂!你居然還沒死啊。”然後她嗅了嗅我的身上,整張臉瞬間皺成包子褶,作嘔狀,“到底是誰把你扔搞成這樣?真是不想活了,我的獵物也敢碰。你的命是我的,隻能由我來殺。”
為了表示不滿,她邊說邊在牆壁上“咣咣”踢了幾腳。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星華這話意思,是在擔心我麼?
過度受寵若驚.,讓我感覺太失真了。
思及剛才消散的“鬼師傅”和那門那火盆,讓我不得不懷疑眼前的人會不會也是我的幻覺?
“九兒姑娘。”
佟掌櫃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杯還在溫熱的老君眉遞給我,哭喪著臉,確切的說眼角掛著亮晶晶的淚花,抽泣著:“九兒姑娘,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管之前佟掌櫃是否真的想謀害我,可是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發自肺腑,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如果真是假裝出來的,那我隻能感慨一句,他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不知道是不是經曆過生死,對一切都有不確定的態度。
會懷疑他們是否是我的幻覺,會懷疑他們對我是否虛情假意,會懷疑……包括我在內的一切。
真是該死的懷疑。
曆經磨難的團聚雖然有點戲劇化,可是仍舊令人激動萬分。
依著幽暗的深處,星華幫我換了件幹淨的衣著,簡單地理了理妝容。
遇到她們的地方是一個奇怪的甬道。
當時他們三人正在甬道的三個分叉口處研究到底該走哪一條,我就渾身是血地突然從中間那條撲到師傅身上。
想到剛才被老祖宗級的人物抱了個滿懷,我的老臉就火辣辣的。
我簡單地講了一遍剛才的萬險經曆,刻意省略掉師傅把我推到古井裏的片段,畢竟那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師傅聽完後淡漠地看著我,幽幽道:“徒兒,你可知道這是哪裏?”
我心說,我怎麼會知道。
然後一臉茫然的求知狀。
“夢魘山。”星華不客氣地剜了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