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爐子在院子裏支了起來,上麵放了一口十二印的大鐵鍋,這爐灶下麵木頭板子可就架上了。
鍋裏填滿了水,燒了一會兒,眼看著那滿鍋的水可就翻花了。
爺爺招呼著黃瞎子,提拎起來一個正在滿地骨碌的大圓球子“撲通!”一下子就給扔了進去。
一個圓球子就撲棱了一鍋,伴隨著水翻花的聲音,瞬間那個表麵還挺光滑的圓球子,就變得抽抽巴巴的,像個要咧嘴的核桃!
“弄出來!”隨著爺爺的一聲喊,黃瞎子手裏拿著一個大鐵鉤子,把那個燙抽吧的圓球子給挑了出來!
這一給燙抽吧了,這個圓球子的體積起碼小了三分之一,變成了一個蜷縮的人那麼大。
看著又一個圓球子被扔進鍋裏去了,我終於忍不住的上前問道:“爺爺,這都是些啥玩意啊,為啥要用開水來燙啊?”
爺爺看了一眼鍋裏的那個圓球子,囑咐著讓黃瞎子看著點火候,被給煮大勁了,回身的衝著我一擺手。
這邊老鬼早都搬出來一口大缸,裏麵放滿了清水,把那個剛燙抽吧了的圓球子,給泡在了裏麵。
爺爺一把刀子拿在了手裏,從冷水裏提拎出來那個圓球子,扔到了一塊木板子上。
“承祖你看,這個就是人皮咒!”說著爺爺揪起一塊褶皺皮,手裏的刀子可就割了下去。
隨著冒出一股子黑紫色的血,我看到了在足足有一公分厚的褶皺皮下邊,好像是人的肉皮子。
爺爺看了我一眼,開始一刀一刀的順茬扒了起來。
隨著褶皺皮被一點點的扒開,裏麵露出了蜷縮在一起的,已經泡噗囊了的,慘白慘白的人的整體軀幹來。
隻是一個人的上半身,沒有胳膊腿,也沒有頭顱,看樣子脊梁骨被撅折了,蜷縮彎吧在一塊堆,形成一個圓球!
“這個…”我不知道為啥要要幹這麼殘忍的事,把人給禍害成這樣?
爺爺冷哼了一聲,把剝下來的整張褶皺皮,給披在了木板子上,告訴鬼叟在弄一個大缸來,把那剝下來的皮再給泡上。
“我讓你看看這個人皮咒有多禍害人!”爺爺一邊說著,一邊反轉著那個沒頭沒尾的身子,像是在尋找著啥?
找了一會,隻見爺爺手裏的刀子,對著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子中間挑了下去。
耳邊隻聽見“嘣!”的一聲,像是緊繃的線繩被挑破的聲音,那個蜷縮在一起的人體軀幹,猛地自己彈開了!
這一彈開我可是算長了見識了!
這肚皮這個圓,就像一個懷了雙胞胎的孕婦。
一排細細的針眼,整個肚皮從脖腔的位置到腰部,那都用白色的絲線交叉的縫著,從上到下,歪歪扭扭的隆起一個大的褶皺。
“這…”我指著那圓鼓鼓的肚皮,真不知道這裏邊還能裝點啥?
“承祖你猜猜,這裏邊應該有啥?”爺爺蹲在地上,用刀背拍的那肚皮“啪啪!”的直響。
我看了看軀幹胸前那跟黃豆粒大小的小奶頭,那不用說這是個男人。
那既然是男人的,那肚子裏就不應該是孩子。
“難不成這肚子裏裝著的,是這個人剩下的那些零件?”我疑惑的喊道。
爺爺點點頭,手中的刀子“嘣嘣!”直響的把那些個緊繃的絲線繩,都給挑斷了!
這一挑斷,可是看見讓人惡心的事來了!
那可不是咋地,從那散開的兩扇肚皮裏邊掉下了的,不是手腳,就是那內髒。
等所有的東西都掉下來差不多了,最後從裏邊骨碌出來的,才是一顆睜著眼睛的人頭!
可是當看到那顆人頭的時候,我除了感到惡心,還感到了深深的怪異!
因為這顆人頭就像是被染了色一樣,不是那種泡在血裏掛上去的紅色,而是那肉皮子色本身就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