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厲婕涵睡得很晚,也睡得很舒服。自從回到紀家,沒有一天像是今天這樣迷戀他們的床。
一直到鬧鍾響了第五遍,她才驚醒過來。
一翻身,身邊卻是空空蕩蕩的,紀文軒已經沒了蹤影,她失落了好一陣,似乎昨夜與他的經曆都是一場夢,很不真實。隨即,她又神經質地迅速起床,迅速的換好衣服,快步走到樓梯口處往下一看,徐敏霞與許嫂在吃早餐,紀乾道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像個傻子,一動不動,這家裏哪還有紀文軒的身影。
她好一陣失落,連自己下意識往下走都不知。
“小涵,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徐敏霞心情仿佛不錯。
她這才真正的醒過來,停下來笑道:“還好,媽,您瞧我都忘記起來給你們煮早飯了。”
“誒呀,我說少奶奶,以後煮飯這些事情你就讓我做得了,你真的不能跟我搶活幹,你要是什麼都做完,我還怎麼好意思在這個家裏呆呀。”許嫂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許是現在大家都隨和了,她性格也沒那麼拘謹了,除了稱謂,卻都像是一家人似的。
大家都笑了一陣,厲婕涵往回走,走了幾步,還是不忘問:“文軒……他……”
“文軒怎麼了?文軒昨晚不是回來了嗎?跟你睡同一張床你還不知道不是?”徐敏霞難得孩子氣的壞笑,“他還說了叫我今天收拾收拾屋子,他今晚回家有點事,多騰出點地方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他說他今晚還回來?”厲婕涵驚喜無比,如同聽聞晚上要被皇帝臨幸的妃子。
“對呀,還說了要我們收拾好客廳,也不知道這孩子要做什麼,但是今天是老爺子生日倒是不假的,可也不至於要收拾屋子呀,晚上叫許嫂煮點好吃的,大家慶祝得了,他現在也不能吃什麼好東西。”徐敏霞一邊說著一邊將碗裏的粥一口一口的給紀乾道喂進去。
厲婕涵心裏樂得開了花,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回來為紀乾道慶生,但聽說他晚上回來就足夠了。
“今天是爸爸生日呀?”
“是呀,我還琢磨著要不要去定個蛋糕呢。”
“讓我來吧,蛋糕是必須的!媽,我忘記告訴你了,今天還是我朋友結婚,我參加完婚禮就買蛋糕回來,可好?”
“好好好。”徐敏霞嗬嗬的笑著。
厲婕涵又神經質地笑著問:“你說今天晚上文軒是真的回來?”
“你看看你,還不信我?我像是說謊的樣子嗎?你看看,瞧把你樂的,是不是昨晚兩人講和了呀?”徐敏霞繼續露出那種壞壞的笑。
厲婕涵一陣羞澀,“媽,你都變壞了,一大早來調侃我。”說罷便有些扭捏地往洗手間走。
香山酒店坐落在S市郊區的環山地帶,那裏環境優美,周圍遍布各色花樹,且整齊劃一的開放,每個季節過來都有屬於每個季節裏最好聞的大自然味道,深得人們厚愛。這裏的建築與餐館略顯小資,最是適合年輕情侶。
說到這個香山酒店,厲婕涵在走到它的門口時候突然想起,任澤浩也曾經說過,要是他們以後舉辦婚禮的話就在這裏,她還記得自己那時候是充滿憧憬的,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在這香山酒店舉辦他們自己設計的婚禮。
陳年往事總是讓人心醉,她不由會心的淡淡一笑。
婚禮說不上奢華,卻也是不菲,聽任澤浩說新娘子家是有錢人。她進去一看這設計的風格便知是任澤浩自己設計的,硬中帶柔,讓人的溫情從心底下散發出來。
走過了婚禮的必要場次,便是眾賓客們吃飯的時間,席間眾人言談舉止間透出歡愉,他們對新郎新娘的各種調戲厲婕涵簡直是感同身受。
好不容易撐到傍晚五點,她便過去跟被人灌酒,無法抽身的任澤浩道別,他喝得有點多,似乎已經快醉了,當厲婕涵說她要走的時候,他竟然有些不舍的拉著她的手,後來知道自己失禮了,便放開了。
任澤浩撇開眾人,拉她到角落的安靜地方,道:“這次結完婚,我是真的要到國外去了,她舅舅在那邊做生意,她要過去幫忙,我也想往這方麵發展……估計,我們以後見麵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甚至於電話,我想,我們都不會主動給對方打一通。”
厲婕涵有些失落,也為他高興,他終於可以安頓下來了。
“我能抱抱你嗎?”她真誠道。
他愣了一下,看一眼剛剛尾隨過來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