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遞給冰玉一片樹葉,看著她用樹葉舀起泉水喝,田真試探性地又問了一次類似剛才的問題:“你睡在這多久了?”
冰玉把梔子花放在泉水上,“我不知道,我剛剛醒來。”
臉色一沉,田真開始認真思考:那箭到底是誰射的?是有人暗中幫我們?還是另有目的?田真不相信冰玉會對他說謊。
他扶起冰玉,幫她將弓箭背好,看來她的腿還是能夠站立的。“冰玉,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冰玉一臉茫然,問:“為什麼?”
田真剛想開口之時,聽到附近崖壁上傳來落下碎石的聲音。他再想說出口,連續幾次,都發生碎石落地聲,似乎崖壁碎石們有意反對他把話說出口。
不管是否有人刻意阻撓,田真都要把話說出,“以後你就是我妹妹,我就是你哥。從此咱們就親如兄妹!”話出口後,周圍似乎一切都變得明朗暢快起來。
冰玉在田真的攙扶下,聽到親如兄妹的話後,她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其實在那天你將我踢下水,我就認定你是我親人了。因為祖父說過,誰肯不顧利益,甚至舍棄生命去幫助我,就要將他當做親人一樣愛戴。”
田真又鬆了一口氣,他原以為冰玉會因為她祖父說過,哥哥不是隨便可以亂叫的而不同意,現在的答案他很滿意。於是沒有顧慮地背起冰玉,“你的頭發一定會變回黑色,你的病也一定會治好的!我們現在離開這裏,我們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冰玉不解,但是從今以後她又有親人了,因此她很開心。
碧空無雲,陽光、炎熱、綠樹、蟬鳴這些是夏季的景色,他們要回到處於秋天的世界裏。
山巔之上,兩個身影遙看碧空風雲變動。
齙牙金蹲在崖壁邊的石頭上,擺弄著手上的花生,“風愁,因發善心救了他不該救的人,被妖法所滅,最後落得個隻留下一滴眼淚的下場。”
卜耕盤坐於一棵古鬆下,搖了搖葫蘆裏的酒,“從得到風愁眼淚的那天起,那個少年的命運就已經開始被改變。”
————風愁·醒覺(完)
「同人小故事」
這一日,正北內的華容城滿大街都張貼著白紙黑字的尋人啟事。人流擁擠的街道上紛紛攘攘,貌似城裏每一個過慣了慵懶日子的人都出來湊上一份熱鬧。
隻有那麼一個隻在節日時期人頭攢動的地方,現在顯得格外安靜——華容城的土地廟,因為前些日子鬧鬼,現在沒人敢靠近。
“土地廟鬧鬼,你信麼?據說是隻猛鬼,現在到處去請高人來捉?”說話的男子側躺在廟堂的地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看著那張白紙黑字的尋人啟事,“唐家千金要找的人——明磊,性格冷峻的男子……沒準咱們還真的有幸能遇到……難不成又是一曲癡情花癡追夢曲?”
冷笑一聲後,司馬季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手將白紙一甩,空出兩手墊著腦袋,睡眼惺忪地望著屋頂,在幽婉的簫聲中進入夢鄉。
靜立於清幽環境中,手持紫竹洞簫的冷麵男張中庭,片刻後停止了指尖的起伏,目視前方。一個麵貌清純的銀發少女,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口吐倆字:“冷峻。”
這時的張中庭撇過頭去,“不要用那種目光望著我。”習慣了冷麵不減的他:雖然這是難以避免的。
耳邊,微風揚起。張中庭目光銳利的瞳孔裏,少女手舉弓箭對著他。
手掌穩當嫻熟地轉動竹蕭,張中庭抬手一揮,將疾飛而來的箭打出老遠,卻也還是不慎遭到暗襲。叱道:“卑鄙小人,居然用暗器偷襲正人君子。”
安冰玉麵不改色語氣平穩地回應:“你背後的那棵樹上,掛著一隻很大的毒蜘蛛。”
張中庭不禁脊背一寒,立刻拉開衣袖一看,手臂上果然多了兩點。
安冰玉把弓重新背好,“連毒蜘蛛也不怕?”
張中庭兩眼布滿血絲,眉心緊鎖,手指屈得跟鳳爪似的,欲言又止:“我……你……”
聽到聲音被驚醒的司馬季淳,站在廟門口暗歎:原來自相矛盾的人不止我一個。他跨出門口喊道:“冰玉,他並非尋人啟事上所述的男子。”
安冰玉轉身背對張中庭,“噢?‘我不管’,我餓了,我要吃包子!”
司馬季淳不耐煩道:“我說過,我身上帶的錢已經用完了,就算把我賣了也不會有錢。”
目送一男一女離去的背影,張中庭滿額黑線,麵無血色,如一尊雕塑般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