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回憶後覺醒(1 / 2)

四個村夫趕早外出幹活的路上,看見大樹下的幹草叢裏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蠕動。他們以為是猛獸害蟲,於是舉起鋤頭砍刀木棍,準備為民除害,走近一看大驚失色,原來是個從頭到腳沾滿黑泥巴的人。

被紅葉樹木包圍的山村裏,四處煙囪上白煙撩起隨風飄。

一個絳紫色小身影腳踏歡快的腳步,跑進了一間泥磚上滿是枯草藤纏繞的舊房子裏。

癢癢的引人發笑感令昏睡多時的年青人慢慢抬起了眼皮,在他眼前的景物很模糊,隱約可見一根長有細莖,形似鬆毛蟲的植物在他臉上掃動,忽而那癢癢的感覺又跑到了他鼻孔前。

他兩手沉重難以抬起去製止鼻翼的抽動,一聲阿嚏,隻見那毛茸茸的植物在他眼前飛起落下。

這時田真看清那是冰玉喜歡的寒芒中的一種,“冰……玉……”他希望眼前出現的會是那個偶爾看上去傻乎乎的安冰玉,人傻的時候就不會想太多對與錯了。

微弱的聲音被響亮纖細的聲音蓋過,“母親!那個人醒了!他還會喊小玉的名字?”

跑到門口的腳步聲又回到了床邊,一個手裏拿著寒芒,牙都還沒長齊的小女孩,張著明亮的眼睛和驚喜的嘴巴衝他看了兩眼,便像小鳥展翅滑翔般跑出屋外去了。

斜陽從對麵的窗**了進來,光線似乎剛好落在他躺著的木床下,此刻的光束與小女孩頭發的顏色一樣溫暖柔和。突然他心靈為之一振,這顏色不也正是和他自己的頭發一樣的顏色麼?

他以往能夠感受到太陽西下時光線的美,卻從沒想過他的發色原來也擁有著那樣美麗的顏色。

田真伸展了一下手臂,按住床沿試圖借力讓自己坐起來,令視野變得更開闊,但他的肌肉似乎硬過度地周身酸疼發不出力。

聽聞腳步聲,他側過臉朝敞開的門口看去,一個暴牙的農婦手牽剛才那個跑出去的小女孩站在門口,小女孩想往前邁步,卻被滿臉猶豫的農婦拽了回去。

很快,屋外又傳來幾聲急促腳步,農婦抱起小女孩讓道,幾個麵容憔悴的村夫走進屋裏。

滿額深皺紋,身長體壯,鼻子長得和那個小女孩很像的中年男子,穿過眾人走到最前目光淡定地對他問:“你是什麼人?你身上怎麼滿是淤泥?”

田真隻覺口幹舌燥,無力言語。聲音微弱沙啞地說出了一個“我……”字,便張口不語。

他的目光在人群裏來回掃視了幾遍,不見冰玉的身影,至於凝凝似乎在他逃進綠葉樹林前,拚命奔跑之時就與她失散了。

目光停留在牆角,歸悅留給他防身的劍,和那根會說話的木杖並放在一起。這些是他目前能夠看見的熟悉、重要物品。

走到最前的村夫似乎察覺到了他幹裂的嘴唇,“喂,去把薑湯拿過來。”於是叫暴牙農婦端來了一碗薑湯。

身長體壯的村夫問:“能坐起來麼?”

田真點了點頭,在村夫的攙扶下,他靠坐在床頭。

他散亂的頭發下是一身幹淨的衣裳,他抬起手第一件事不是去接過薑湯,而是掏出用紅繩掛在脖子上的那把鑰匙。他緊緊地握著那把鑰匙,閉目的同時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村民們先是表現出不解的神情,而後也學著摸摸自家的鑰匙,霎時,籠罩在村民們臉上的鑰匙之疑雲頃刻散去。

片刻後,田真再看向那碗熱氣騰騰的薑湯,估計是特地為他準備的。薑湯進胃,已僵多時的身體似乎得到了滋潤般恢複了活力。

田真將奇怪的經厲略有刪減地告訴了屋裏門外好奇的村民們,在訴說的過程中他幾番提及了安冰玉,但村民們一再搖頭,表示沒見過。他最後問了一句:“請問,那片綠葉滿布的樹林在哪裏?”

一臉詫異的村民們頓時繃起臉又再交頭接耳一番,隨後男人們勸帶上小孩子來看熱鬧的婦女們暫且離開,隻剩下清一色的年長男性。

田真聽到一個長者對身長體壯的村夫說,“你是這房子的屋主,人又是你收留的,你跟他講吧。”

身長體壯的男子見所有人都沒再出聲,於是又走到床前道:“這山上有個詭異的傳說,你是外鄉人又這麼年輕,不知道也不奇怪。”

田真聽到詭異二字,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不過他心想:那可怕的經曆跟詭異掛鉤也是很正常的。

村夫的聲音又響起,周圍人的安靜似乎令言語裏更多了幾分神秘詭異。

“這山裏的人多半是以務農為生,傳說,在很久以前這個山村裏的一個農夫,年過半百育有一女。他跟女兒相依為命關係很好,可是那女孩長到十二歲時,性格開始變得很孤僻。

女孩十三歲時,夏末的一天早晨與老農夫吵了一架後便離家出走了,直到晚上也沒有回家。老農夫連續尋了幾天都沒找見,第五天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後來有人在黃泥地裏發現了那個女孩的屍體,估計是女孩性格孤僻,陷進去後沒有喊救命,所以……但是再也沒有人發現老農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