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個水果攤旁,頭上樹葉被花環包圍著的銀發女孩,田真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冰玉。
“冰玉,你剛才跑到哪裏去了?”
手上捧著一個菠蘿的安冰玉一臉喜悅,“我要吃這個!”
雖然很生氣,但看見香氣誘人的水果,田真還是暫時忘記了讓人煩惱的的事,掏出柴盛給的防身錢,打算買一個。
賣水果的老婆婆接過銅幣一看,還給了田真,“這不是本國貨幣,要兌換成本國貨幣才能用呀!”
“怎麼這麼麻煩?!”田真這時將目光對準了安冰玉頭上的花環,“這花環是哪來的?”
“蒼銳送的!”安冰玉不舍得將菠蘿還給老婆婆。
“蒼銳?蒼銳是誰?”
水果攤的老婆婆說道:“蒼銳是這附近一個時常被人欺負的少年。”
忽然,兩個銅幣從天而降,落在水果攤上。緊接著一個手握豬肉刀的胖大叔氣衝衝地喊道:“蒼銳——你給我出來,敢偷我的錢,讓我逮著了,非把你的手腳廢了不可。”
田真故作鎮定地看那個胖大叔從身邊走過後,“他的吼聲還真夠驚人的!”
安冰玉向田真問:“蒼銳會被打斷手腳嗎?”
老婆婆拾起那兩個銅幣,道:“放心,蒼銳不會有事的,那是嚇唬人的話。小妹妹,那個菠蘿你拿走吧。”
安冰玉將信將疑。
田真若有所思,緘默了一會兒後,嚴肅道:“冰玉,以後不許到處亂跑!”他帶著手捧菠蘿的安冰玉回到城門口,跟守候在那裏的柴盛與嶽蓮會合。
田真將菠蘿塞到柴盛手裏,“柴盛,把這東西的皮削去。”另外準備將手上的銅幣還給他,“這些錢在這裏不能用。”
柴盛嘟噥道:“真是的,怎麼買這種水果?菠蘿的果肉要先放在淡鹽水裏浸泡一下才好吃的。”
嶽蓮一把搶過銅幣,“給我吧!我會用,我去賣鹽。”
嶽蓮臨行前轉身說道:“各國對貨幣的兌換都有一致的規定,要在官府裏兌換。太陽下山了我還沒回來,你們就去有官兵的地方找我。畢竟今天人很多,又是邊境城市,因手續而耽誤了時間這種事我以前也遇到過。”
躲在一屋脊上的少年,笑道:“果然全都不是本地人。”
…………
傍晚時分,仍不見嶽蓮回來。田真在帶皮的菠蘿上切了一小塊,咬了一口,他皺著眉頭咽了下去,“好酸!”
安冰玉蹲在牆腳邊,學著附近的馬在嚼青草,“我好餓。”
街上行人漸少,這時聽到柴盛伸展了一下身體,道:“不要再等了,我們去找嶽蓮。”
田真有些猶豫,“可她回來發現我們不在怎麼辦?還是我一人去找她,你們留在這裏等。”
柴盛與安冰玉齊聲道:“不行。”
柴盛在地上撿起一塊黃泥,遞給田真,“這樣吧,在牆上寫下字,讓她回來後在這裏等。”
田真瞥了一眼那塊黃泥,抱手不接,“遞給我幹嘛?你寫就行了。”
“我寫得難看,你來吧!”
安冰玉拿過黃泥,“我寫!”
隻見她在牆上寫了大大的三個字——安冰玉。
“你隻會寫自己的名字麼?”田真問。
安冰玉放下手回頭道:“沒有了。”
田真撿起一塊黃泥,“還是我來寫吧。”
人對於字有時候會看會讀但不一定記得怎麼寫,田真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於是,隻在安冰玉三字旁邊簡單地寫了幾個字,合起來一看——“安冰玉於此等蓮姐”。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走上前去問路,要麼就不理睬,要麼就說得含含糊糊地趕著回家,個個都急急忙忙的,似乎擔心夜幕一降,鬼魂就會出沒似的。
前方一個十字路口,跑在最前的安冰玉,拐進了其中一個路口,田真與柴盛追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讓田真的臉上表露出十分擔憂。
就像在炯州的那場暴雨後,擠滿了人的地方個個都在圍觀著什麼稀奇的事物。
安冰玉跑到柴盛麵前,“我看不見,你把我舉起來!”
田真立刻阻止道:“不行,不是已經十三歲了麼?還這麼淘氣。”
“田真別罵她,就算是老人要騎膊馬,我也是不介意的。不過呢,估計不走近看是看不到什麼的。”
於是,柴盛以自己高大的身軀,有禮貌地借過,開出了一條路,三人順利走到了最前排。
一張畫著大頭像的草席,被釘在一麵泥牆上。
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站在泥牆旁邊,被換批上前的眾人一次又一次詢問同一個問題,“上麵都講了些什麼?”
老人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用通俗的話語回答:“最近幾個村莊連續發生的年輕貌美女子失蹤案件,據調查一個名叫敖俊材的青年有重大嫌疑……”聽到這,兩個滿頭花白的中老年人,哭喊著走進人群裏,女的哭喊道:“我的兒子不會幹出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