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牽著韁繩準備離開,騾子卻停在原地,似乎並未打算隨她而行。灰衣人輕歎了一口氣,心裏又生埋怨:它這回又怎麼了?
她有些生氣,帶著責怪的眼神,轉身表示不滿,卻見驢騾表情十分痛苦,全身開始發抖,眨眼間蹄子不穩地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孫毅行耳內傳來森的聲音:我有話要跟你說。
“對不起,我要走開一會。”
灰衣人直愣愣地看著剛才還說他是個好人,而今卻讓人感覺整個一見死不救的人,帶著冷漠的表情快速回屋,“這個人該不會是在幹草裏下毒了吧?”
來到柴盛房間,森探出頭來:“我早就感覺到了,那匹騾中了很深的毒。你把你知道的關於清早苦菜的事告訴那個人,然後對她說‘你可以幫那匹騾解毒,但由於它中毒太深,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清除幹淨,讓他們暫時跟著你。”
孫毅行將視線移開,“我不反對你去替騾解毒,但我不同意他們跟著我。況且他們跟不上……”
“我早就感覺到了,像你這樣的氣質,肯定會遇到擁有至陰至純之血的人……事實也驗證了的確沒錯,院子裏那個人就是。你要去找的東西,是為了救人吧?”蠶的眼睛閃過詭異的光芒。
孫毅行的右手緊握那根生機勃勃的綠藤,綠藤上隨之長出的毛刺,紮進了他的皮膚裏,他閉上眼睛,道:“找到它隻是為了不讓它害人。”
“哦,那就當做是咯。院子裏的那個人她身患重病快要死了。既然你是為了救人,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為了能夠吸到喜歡的血,有必要這樣說麼?就像對待我一樣,直接在她麵前表明你的身份不就行了。”他的瞳孔裏映著森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態。
“那樣就太可惜了,我還想親眼看看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呢?!你如果將她留在身邊,我就不會因為突然餓,而去煩你了。還有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會證明給你看——事實。你認為當務之急是要做什麼呢?”
孫毅行回到後院裏,隻見灰衣人在不停地往驢騾嘴裏灌水,“住手!你在幹什麼?”
“我要用清水衝淡它胃裏的毒,但願能通過尿液排出來。”
孫毅行奪過灰衣人手裏的瓢,看到她含淚的雙眼,“你的同伴中了很深的毒,我葫蘆裏裝的是能夠救它的藥,是祖傳的,不能隨便讓人看。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請到屋裏等,之後我會告訴你它為何會中毒。”
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有人用肯定語氣告訴她,問題能夠解決,可想而知那些話如同給她帶來了無限的希望。更何況在猛灌水,效果不大的情況下,眼前出現一絲希望,能不趕緊抓住嗎?灰衣人跪在地上磕頭,道:“那拜托了!”
森躲在門縫後全看見了:這位同伴還真是享受著跟人一樣的待遇啊!
她悲喜交加的回到屋內,忐忑不安的心定不住雙腳地在客廳裏來回走動。像是等待親人在戰場上獲勝的捷報般,這樣的等待讓人感到相當漫長。
孫毅行走進客廳,“它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隻是脫離了危險?”灰衣人的神情表示她有很多話要問。
“它最近是否吃過什麼異常的食物?”
看來灰衣人是被問及了一個關於騾子中毒原因的問題。她尋思道:“應該沒有吧?慢著……今早醒來時,睜開眼,發現它不見了。再次看見它時,它是從山下走來,嘴裏好像咬著棵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