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說不清楚,但總覺得不對勁兒。”
楊元海果然冷靜了下來,見到柳之靜時也算淡定,柳之靜躺在書房的軟塌上看書,看見楊元海來了就坐了起來,楊元海走到她身邊坐下,笑著問道:“你找我啊?是什麼事兒?我保證隻要我能做到就決不推辭。”
柳之靜盯著楊元海的臉看了一會兒道:“我想要你收了成音,什麼位分都行,讓她住在離我最近的淩波宮裏。”
柳之靜越是平靜的敘述就越是能勾起楊元海的怒火,到最後楊元海咬著牙瞪著柳之靜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你也聽的很清楚,我就是那個意思。”
楊元海握緊拳頭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控製住自己沒有暴走,但他還是站起來指著柳之靜道:“你什麼意思,你讓我收了你的丫頭,你是嫌這後宮裏的女人不夠多是嗎?你知不知道,我怕母後對你不利,忍著不來找你去跟其他女人周旋,你知道我為了掌握實權要麵對多少困難嗎?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的安慰嗎?可我都忍著,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母後折磨你!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想過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麵對楊元海的控訴,柳之靜依然平靜地道:“我知道,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很過分,誰都可以塞女人給你,但我不能。不過,我還是堅持要你收了成音,我不要求你愛她,隻要像對待後宮裏其她女人那樣對待她就行了。”
楊元海怒不可遏,他踢翻了軟凳,掀翻了桌子,杯碟紙硯摔碎了一地,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至親的人都死了,在這世上能讓我放在心上的人不多了,成音就是其中一個,這是她的願望我想幫她實現,我曾經也有過關於愛情和婚姻的夢想,但最後都成了幻想和泡影,我不希望成音也跟我一樣,至少那個名分能讓她快樂。”
“所以你就犧牲我,我是不是你放在心上的人,你說!”
柳之靜眼睛看向別處沒有說話,楊元海轉身一腳踹開大門,柳之靜跑了兩步拉住他道:“你知道嗎?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開口求你,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求你。”
楊元海掙開柳之靜走了出去,一樓大廳裏的趙深、鍾進聽到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縮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見楊元海怒氣衝衝地出來,趙深立即跟了上去。楊元海走後柳之靜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了兩滴下來,不過她很快用手抹去,等成音上來時她又重新躺在軟塌上翻著書,沒等成音開口她就先說道:“如果你的心意依然沒有改變,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回去等著。”
成音咬著嘴唇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兒彩墨和未雪進來收拾東西,她們默默地進來麻利地收拾幹淨屋子,迅速地擺上新的茶具和紙筆,然後又默默地退了出去。楊元海離開秋水閣一路大步走到演武廳,隨手抄起一件兵器就在演武廳裏耍起來,到最後幾乎是把演武廳給砸了個稀巴爛,就差拆房子了。趙深守在一旁也不敢勸,隻希望楊元海不要傷到自己,終於楊元海累了,精疲力盡地躺在地上對著天花板發呆,趙深試著喊了幾聲但沒得到回應隻好繼續在旁邊等著。
直到黃昏時分楊元海總算自己爬了起來,回永昌宮泡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又去了秋水閣,此時的柳之靜正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鏡子裏出現了楊元海的身影,楊元海看著鏡子裏的柳之靜平靜地道:“我會冊封成音的,像對待其她嬪妃那樣對她。”
柳之靜看著鏡子裏楊元海模糊的臉,良久才慢慢站起來抱住他道:“對不起,對你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謝謝你,願意包容我的任性。”
楊元海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抱著柳之靜將她的頭埋進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