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臘八的臨近,楊元海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怎麼把柳之靜從宗德寺弄出來這件事上,在臘八宴上他一直在想要怎麼看起來自然地提到柳之靜,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太後自己就想了起來,她主動讓應疏去秋水閣傳話,讓成音她們盡快收拾好秋水閣,柳之靜不日將會回宮。楊元海喜出望外,突然覺得碗裏的臘八粥都美味不少,韓錦秀肯定是不開心的,至於其他人倒沒覺得有什麼,有些人甚至都不記得還有柳之靜這個人了。
成音收到消息後立即行動起來,接下來的幾天整個秋水閣都很忙碌,彭榮這個老太監帶著三個徒弟常常是顧此失彼,一個沒看住彭大就不見了,找了一圈終於看見他在花園的角落裏和葉青雲說話,彭榮氣不打一處來,叫道:“老大,你在那兒偷什麼懶!”
彭大看見彭榮趕緊舍了葉青雲跑到彭榮身邊,彭榮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罵道:“你個狗崽子,幹活不積極偷懶倒是學得快啊。”
彭大一邊躲一邊求饒道:“師傅,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彭榮不解氣地照著彭大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腳道:“翅膀還沒硬就學別人咬耳朵,狗崽子,你小心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不快滾去幹活!”
彭大趕緊灰溜溜地走了,秋水閣忙得熱火朝天,柳之靜卻在慢慢地收拾細軟,幾天以後柳之靜的雙腳踏出了宗德寺的大門,她帶著疑惑來到這裏又帶著秘密離開,來得時候親人尚在走的時候孤身一人,回望宗德寺的大門其中的滋味也隻有她自己明白了。
柳之靜回到秋水閣,成音和彩墨站在門口將她接進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長問短,柳之靜也問了一些秋水閣的情況,主仆幾人訴說著久別重逢的喜悅,沒過多久外麵就報楊元海來了,成音她們識趣地退下。真是沒見麵的時候想見麵,見了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楊元海拉著柳之靜的手半天才問道:“你還好嗎?”
柳之靜有點不知如何麵對楊元海,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道:“還好。”
一陣沉默氣氛有些尷尬,隻是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還是那麼握著,沒有隨著尷尬的氣氛而變的尷尬,就這麼默默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楊元海終於道:“對不起,你家的事我什麼都幫不了。”
“我知道,不怪你。”
“要是我能再多掌握些朝局就好了……”
“你理朝政才多久啊,能做主的事又有多少?有些事勉強不來。”
楊元海看著柳之靜有些抱歉地道:“明明是該我安慰你才對,怎麼反倒是你在安慰我?”
柳之靜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楊元海抱住她道:“你要是傷心就對著我發泄出來吧,發泄完了就不要傷心了,對身體不好,從現在起,我會更努力,更積極主動地管理國事,一步一步地掌握權力,保護你,保護我們將來的孩子。”
“那這個國家呢?你是皇上,難道不用保護你的國土你的子民嗎?”
楊元海的身體僵了一下道:“我知道我其實不適合當皇帝,那個時候父皇要是傳位給二皇兄該多好呀。不過現在我已經有了當皇帝的覺悟,那些老學究們雖然迂腐了些但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我都聽進去了,而且我想過了,我可能沒有雄才大略開疆擴土,一統天下,但抵禦侵略守住啟國江山,讓百姓安居樂業還是可以的。”
柳之靜抱住楊元海輕聲道:“也許這樣就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