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秀來找柳之靜的麻煩不但沒討到便宜還把自己搭了進去,被坑了一把的韓錦秀隻有留下來和柳之靜一起念經,不過這兩人湊一塊兒要是能安安靜靜地念經那才奇怪了,果然兩人屁股還沒坐熱柳之靜就揶揄道:“紅杏出牆?真虧你想得出來,我看你是想整我想瘋了。”
“你說得沒錯,我是想整你想瘋了,以至於你隨便挖個坑我就撲騰著往裏跳。”
“不過也算你聰明,沒把周太醫扯進來。”
“你以為我真傻呀?本來就是沒憑沒據的事,為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把周太醫扯進來,你當我跟王伊涵一樣是個衝動的白癡嗎?”
提到王伊涵,柳之靜就要跟韓錦秀算算帳了,她問道:“話說王伊涵打我那事兒是你挑唆的吧?”
“沒錯,就是我幹的,雖然我沒親眼見到,不過光是聽到我心裏就別提多痛快了。”
柳之靜白了韓錦秀一眼道:“是啊,痛快過後就開始忍氣吞聲,直到她死你都沒翻過身來。”
“哼,那又怎麼樣,她到底是死了,生前越風光死後越淒涼,現在後宮裏還有誰會記起她?”
這話說得在理,柳之靜默默地低著頭然後問道:“為什麼你們總要誣陷我紅杏出牆呢?王伊涵也是你也是,你們真的相信我會紅杏出牆麼?”
“與其說是相信倒不如說是希望,紅杏出牆傷得不隻是風化還有皇上的心,隻有皇上傷心了死心了才能徹底除掉你。”
柳之靜有些感觸,韓錦秀歎了口氣看了柳之靜一眼接著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所以我其實也沒想把你怎麼樣,能抓住你的小辮子給你添點堵自然是好,要是沒抓住對我來說也無傷大雅。”
“看來我們想的一樣,我也沒打算把你怎麼著,看你在外麵快活而我隻能在這裏念經,心裏不平衡就隨便找件事折騰一下你而已。”
說完兩人都沉默下來,仔細想想也挺無聊的,過了一會兒柳之靜冷笑一聲道:“其實以前我們倆的關係說不上多親密但也不壞,以前王伊涵總自詡高人一等帶著些爪牙跟我過不去,你一直都是我這個陣營的,也沒少出餿主意欺負王伊涵她們,怎麼現在你把欺負王伊涵的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了?”
“哼,你還說我呢?你以前對我也是和顏悅色的,記得有一次王伊涵把我欺負慘了,我哭著去找錦嫻姐姐,錦嫻姐姐年長王伊涵幾歲拉不下臉教訓她,最後還是你給我出的頭。”
“是哦,想想還真有這回事。”
“可不是嗎?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變得劍拔弩張了?”
柳之靜想了想回答道:“從錦嫻姐姐去世起,好像一切都變了……”
剩下的時間裏兩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翻看著手裏的經書,至於有沒有看進去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韓錦秀在晚飯之前就離開了,她沒回永福宮卻先來了寧瀾殿,太後似乎還有些不高興,數落她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做事之前為什麼不想想,莽莽撞撞地就來找哀家給你出頭,這要是柳才人真懷孕了你要怎麼處理?是給她安個罪名逼她打掉皇上的骨肉還是告訴所有人皇上不能克己行為不端?”
“侄女知錯了。”
“這幾天你給哀家好好反醒反醒。”
“是,侄女告退。”
韓錦秀跪拜了太後就回去閉門思過了,其實閉門思過的還有楊元海,太後從宗德寺回來就訓斥了楊元海一通:“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裏知道,你都多大了,做事怎麼還是不經腦子,要真鬧出事來你讓皇家顏麵往哪放?事情已經過去了哀家也不想多說,但是你給哀家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是,兒臣記住了。”
“你給哀家回去思過去!”
“是。”
楊元海灰溜溜地走了,估計以後都不用想著溜去宗德寺了。太後用一件事敲打了三個人,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太後是滿意了但韓錦秀心裏又添了一樁心事,韓錦秀不傻,回去以後她細細地琢磨了這件事,以太後的手段她應該很清楚柳之靜的情況,柳之靜懷孕的風聲太後肯定比她還先知道,那太後為什麼要裝不知道?再進一步想,太後很有可能知道柳之靜根本就沒懷孕,那太後為什麼還要幫她去為難柳之靜?韓錦秀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可是這件事她也隻能憋在心裏,跟誰說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