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錦秀就去了寧瀾殿,唐美筠和蘇白也在,她們是來向太後彙報工作的,韓錦秀說道:“啟稟母後,妾氏聽說柳才人最近胃口不好,吃什麼都想吐,似乎有點反常。”
“還有這種事?”
太後故作驚訝,其實她早就得到了消息,昨天未雪在宗德寺的廚房裏說得那麼大聲,旁邊又有好幾個小尼姑在場,這件事早就在宗德寺裏傳開了,再加上後宮裏信佛的宮人們會經常去宗德寺上香拜佛,或多或少與寺裏的尼姑們有所來往,因此後宮中有好多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唐美筠和蘇白也不例外,但她們卻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太後思忖了片刻決定順了韓錦秀的意,幫她去找柳之靜的麻煩,於是說道:“此事尚未查實,不宜張揚,應疏,傳令下去,不許後宮諸人議論此事,如有違者罰俸三月,掌嘴二十。”
“是,奴婢遵命。”
“皇後、唐昭容、蘇才人,你們隨哀家去宗德寺查證。葛亮,你差人去將周太醫請到宗德寺,還有皇上。”
葛亮是寧瀾殿的總管,得了命令自去辦事,楊元海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嚇了一大跳,隨後又很驚喜,慌慌忙忙地跑去宗德寺求證。太後帶人來的時候柳之靜正坐在佛堂裏的軟墊上打旽兒,應晚進來道:“太後來了。”
柳之靜醒醒神站起來往外走,應晚低聲道:“好像是為了那天的事來的。”
“知道了,來了些什麼人?”
“太後、皇後、唐昭容還有蘇才人。”
“皇上來了嗎?”
“沒有看見。”
柳之靜走進自己的廂房,一屋子人或坐或站都看著她,未雪跪在地上沒敢抬頭,柳之靜假模假樣地福了福道:“參見太後娘娘。”
“哀家問你,你有沒有做出對不起皇上的齷齪之事?”
“沒有。”
“那你也沒有懷孕?”
“沒有。”
太後轉頭看韓錦秀,韓錦秀看著柳之靜道:“你說你沒懷孕,但本宮卻聽人說你懷孕了。”
“是誰在造謠啊,也不怕閃了舌頭。”
“人當然要出來跟你對峙,但是不是造謠待會兒太醫來了就知道了。”
韓錦秀說完又吩咐底下人去將一個叫玄越的小尼姑找來,玄越很快來了,跪下行禮道:“貧尼玄越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昭容娘娘,蘇才人,柳才人。”
韓錦秀道:“玄越,將你聽到的話再說一遍,不可有隱瞞。”
“是。貧尼昨日在廚房幹活,聽到未雪姑娘說柳才人最近吃不下東西,吃什麼都想吐,情況特殊好像是有喜了。”
所有人都看著柳之靜等著她的回答,柳之靜看了玄越一眼然後看著韓錦秀笑道:“皇後娘娘不簡單呀,連宗德寺都有你的狗腿子,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
韓錦秀沒有接話也笑著道:“看柳才人這麼自信,想必讓本宮搜一下你的屋子你也不會介意的吧。”
“介意還是介意的,不過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讓你搜一下也可以。”
韓錦秀對唐美筠道:“唐昭容,你就受累帶人搜查一下吧。”
“是,妾氏遵命。”
唐美筠起身帶著幾名宮女進裏屋搜查,經過柳之靜身邊時柳之靜攔住她道:“昭容娘娘,查檢的時候小心點,弄壞了什麼東西你可不一定賠得上。”
“本宮會小心的。”
唐美筠嘴上說得自信但心裏卻沒底,隻能暗自祈禱千萬別出幺娥子,柳之靜對未雪道:“未雪,去裏屋盯著點,我的私密衣物你就翻給她們看,別讓那些不幹淨的丫頭婆子們碰了。”
“是,奴婢遵命。”
未雪起身往裏屋走,跪了許久腿有些麻,趁這個機會也能揉揉腿,這時楊元海到了,禮節過後他就找了個地方落座,太後道:“柳才人,不要光顧著和皇後鬥嘴,剛才玄越的話你怎麼解釋?”
“太後娘娘,我嬌生慣養,吃了大半年的蘿卜青菜當然吃不下去了,看見就想吐還能有什麼胃口,您沒見我都瘦了嗎?再這麼下去我就快餓死了,這算不算特殊情況呀?我的丫頭想給我做點好吃的就抱怨了兩句,這都能被有些人以訛傳訛說成是我有喜了,我覺得好冤枉啊。太後娘娘,佛門有這種愛嚼舌頭的人怎麼能清靜的了呢?”
“你說得對,佛門弟子確實應該心無旁騖潛心修行,不過玄越心係龍脈也情有可原,無論這件事的結果如何,玄越都要離開宗德寺到宮外的白鴉寺修行,以示懲戒。”
玄越謝罪道:“貧尼知錯,願接受懲罰。”
柳之靜摸摸鼻子沒說話,那邊唐美筠查抄完了過來回稟道:“回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妾氏仔細查看過,並沒有特別的物品。”
韓錦秀謝道:“麻煩唐昭容了。”
“妾氏不敢當。”
唐美筠對著韓錦秀做了個標準的福然後坐下了,韓錦秀問旁邊的人道:“怎麼太醫還沒有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