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輕,也有些過意不去,便道:“誰要你們非要攔著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漢鍾離憤憤道:“好,你走,以後再也不要回來!”呂洞賓捂著胸口,對何仙姑道:“你真的決定要走?”何仙姑見他完全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更加慚愧,囁嚅道:“你既然是因為我而傷,那我可以等你傷好了再走。”呂洞賓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還是要走。算了,你走吧!”何仙姑聽他語氣決絕,竟有些猶豫。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告訴她:穿山甲才是你的心上人,他就是你的全部,隻要和她在一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忘掉。她回頭看見穿山甲溫柔地對她笑,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笑道:“穿山甲,我們走吧,別妨礙他們。”眾仙此時對何仙姑幾乎已經絕望,又擔心呂洞賓的傷勢,便都不阻攔,由著他們走了。藍采和打著竹板,嘟囔道:“以前的仙姑肯定不會這樣,我猜她一定是冒牌貨!”張果老咂著嘴道:“什麼真的假的,我看仙姑八成是中邪了!”呂洞賓傷勢略微好轉,沉吟道:“我看這一定又是月老搞鬼,看來我們要去月老廟走一趟才好。”

漢鍾離道:“你傷成這樣,還是讓拐李兄和采和走一趟。”鐵拐李和藍采和也想弄清楚,便使了“禦風術”,向月老廟去。半晌回來,都垂頭喪氣道:“月老定是怕我們找上門,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漢鍾離氣道:“這月老好大的膽子,我們這就上天庭告他一狀去!”呂洞賓突然道:“恐怕不是月老,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是通天在搗鬼?”他剛說完,便覺得頭痛欲裂,好生難受。漢鍾離他們都以為是方才受傷的緣故,呂洞賓卻覺得體內有些不對勁,又不知如何向眾仙說明,便自己回房打坐練功。

第三十六話

且說呂洞賓在房中練功,卻發現體內氣血逆行,殺氣頗重,雖強行壓製下去,但是心內卻十分不安。他卷起袖口,卻見手心有血印繞行,仔細瞧去,又什麼也看不見了。他想起穿山甲可能是以月老之紅繩迷惑了何仙姑,如果那月老是通天所變,那麼自己在月老廟所見,豈非也是通天的化身?想到此處,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正當這會兒,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卻是白牡丹的聲音:“洞賓,你早上沒有吃飯,我煮了一點兒粥。”

呂洞賓正因紅繩之事惱火,聽了白牡丹的聲音,更是來氣,將門一開,冷言冷語道:“我問你,你的紅繩是從哪裏來的?”白牡丹心虛,低頭道:“是…是月老給的。”呂洞賓氣道:“你害死我了!”白牡丹抬起頭,淚光盈盈,道:“洞賓,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我怎麼會害你?”呂洞賓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白牡丹道:“我知道我用這樣的法子拴住你是不對的,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洞賓,請你不要恨我。來,粥快涼了,你先喝一碗吧!”說罷自己進了房間,將粥放在桌上。

呂洞賓道:“你自己喝吧,我還有別的事!”便要出去。白牡丹將他拉住,大聲道:“你是不是要去找仙姑?你別白費心機了,仙姑喜歡的人又不是你!就算你去了,她也不會回心轉意的!我對你這樣你總是視而不見,你為什麼偏偏喜歡她?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愛!”她尖叫著,仿佛要把壓抑了許久的話都喊出來。她那麼喜歡他,為了他,從仙子淪落為凡人,可是,他卻從來不看她一眼。

呂洞賓怒道:“我和仙姑的事用不著你插嘴!就算沒有仙姑,我也不會愛上你。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還是回天上做你的仙子去。我也沒什麼值得你愛。”白牡丹使命地拉著他的衣袖,哭道:“我不信,你係了我的紅繩,除了我,是不會再對別的女子動心的。”呂洞賓正要推開她,手心的血印突然又隱隱浮現,他登時頭痛欲裂,眼睛通紅如瘋狂的野獸。白牡丹嚇得手腳發軟,卻仍舊不肯放手,哭著道:“洞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