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是命中注定,躲不了的。”漢鍾離歎了一口氣,道:“雖說如此,她不來招惹咱們,咱們何苦招惹她?劫數雖難逃,但是邪魔已蠢蠢欲動,到那時若八仙未全,便不好辦了。”何仙姑道:“順其自然罷了,我相信洞賓不會因小失大。”漢鍾離道:“但願如此,不過,仙姑你可要幫我看著點洞賓,他向來比較聽你的話。”何仙姑笑道:“你收了好徒兒,倒推給我!”
漢鍾離笑道:“我素知仙姑巾幗不讓須眉,因此少不得麻煩你了。”仙姑笑道:“這話我倒愛聽。”正說著,卻見呂洞賓遠遠走過來,何仙姑忙向漢鍾離使了個眼色,漢鍾離會意,便不說了。呂洞賓將折扇在手中轉了幾轉,笑道:“你們兩個背著我們說什麼呢?”何仙姑笑道:“還能說什麼,不過是如何救韓湘子罷了。”呂洞賓不信,道:“你們何必哄我呢?必然是說我的壞話。不然為什麼我一來你們就不說了?”還未說完,漢鍾離的芭蕉扇已經打將過來,呂洞賓拿折扇輕輕一擋,笑道:“師父,君子動口不動手。”
漢鍾離哼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我方才和仙姑說,你越來越不聽我管教,整天也不見人影,我正要將你逐出師門。”呂洞賓急道:“我何曾不聽師父管教了?我這些天在做什麼,師父隻問仙姑便是。”漢鍾離道:“既如此,你便拜了仙姑為師如何?我也懶得管你。”呂洞賓嘻嘻笑道:“這師父哪是隨便認的?仙姑萬萬不能做我的師父。”漢鍾離道:“有何不可?”呂洞賓正兒八經地答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況且,一人不拜二門。我若拜了仙姑為師,豈不讓旁人笑話師父教徒無方麼?”漢鍾離笑道:“算你還識大體。”
且說翌日清晨,白牡丹自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慵懶無力,便喚丫鬟:“小紅。”小紅在外間聽了,忙端了盥洗器具入內服侍。她將臉盆放在鐵架子上,撩開床幃,用銅鉤勾住,又掀開最裏邊的銀紅紗帳,欲扶白牡丹起身。白牡丹原是麵朝裏而睡,半個身子坐起來,望向她道:“我這頭痛得厲害。”小紅看了看她,突然露出驚訝又害怕的表情,隻聽她尖叫道:“啊,姑娘,你的臉…”白牡丹雙手撫摸著臉頰,不解道:“我的臉怎麼了?”小紅半晌不說話,將梳妝台上的銅鏡遞給她,小聲道:“姑娘自己看吧!”
白牡丹向銅鏡裏一瞧,隻見自己潔白如玉的右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青紫的胎記,那胎記幾乎覆蓋了整個右臉,看上去甚是可怖。白牡丹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被嚇到,她沉吟半晌,道:“好了,小紅,你先出去吧,媽媽那裏我自有交代。”小紅一臉同情地看著她,道:“姑娘,怎麼會突然這樣?”白牡丹道:“你問我我問誰呢,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先靜一靜。”小紅磨磨蹭蹭地出去了,對青樓女子而言,容貌自然是第一位的,她又是疑惑,又是可惜,隻得先出去了。不過,媽媽肯定會知道的,到時候她恐怕要氣瘋了。
小紅剛出去,白牡丹就冷笑道:“我知道你們在這裏,何必鬼鬼祟祟?”她剛說完,何仙姑和呂洞賓就現出真身。白牡丹早已料到是他們搗鬼,便道:“你們仗著自己有法力,就這樣胡作非為。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做神仙的麼?”何仙姑陪笑道:“牡丹你別生氣,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你早一日離開這裏,便可以早日成仙。”白牡丹道:“我說過我不想成仙,你們不要白費心機了!”呂洞賓笑道:“白姑娘,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想成仙,恐怕這裏你也呆不下去了吧?”白牡丹道:“我就算在這裏為奴為婢,也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