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一直稱呼她姑娘,不願意改口。
地上跪著的禦醫卻是不信,他們都治不了的傷,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一個鄉野郎中怎麼敢那麼肯定,齊聲問道:“那如果醒不過來呢?”
青葉道:“沒有如果。”
風溪也道:“對,沒有如果,你們都先下去吧。”
風溪坐在床下的腳蹬上看著羅裕,昏迷的他眉頭都是皺的緊緊的,仿佛有什麼極為擔心的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阿溪,阿溪,你沒事吧?”羅裕的嘴裏呢喃道,手在空中揮舞著亂抓。
風溪抓住那雙手,低聲道:“九哥,你放心,我沒事兒的,你放心。”
仿佛是聽到了風溪的話,羅裕的眉頭鬆了下,又陷入了極度的昏睡。
“娘,娘,母後,你不要死,不要死……”
這樣交叉的稱呼從他嘴裏溢出來,這是他最深處的記憶吧。
風溪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沒事了,九哥,沒事了。”
在這深宮裏生活是不容易的吧,可是今後有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夜黑的像是墨一樣,房間的燭光一閃一閃的,映著風溪的眼睛,那樣的黑裏有著那樣的堅定,那樣的傷痛。
外麵忽然傳來宮人的吵鬧聲,風溪本不想理會,可是這吵鬧聲越來越大,她終於忍不下去了,拉開門走了出去。
“吵什麼呢?”
風溪的聲音很低,在吵鬧聲中根本顯得那麼的微弱,可是那見到她,那吵鬧聲立刻就沒了。
“娘娘,王貴妃要去看皇上。”
“王貴妃?”風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及至看到王若蘭時,才想起來,這貴妃二字還是她讓九哥封的,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王若蘭看著她,道:“我想去看看皇上,可以嗎?”
風溪把門拉開,拉的大大的,道:“隻要你能進得了這個門,你就可以去看皇上。”
說完,轉身進了門裏。
王若蘭低哼一聲,不過是一道門,難道還有什麼不能進的嗎?
可是事情卻不像她想的那樣,那道門仿佛被施了魔法,她靠近不了,也進不去。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若蘭不相信,一手指著風溪道:“為什麼你可以進去,我卻不行呢?”
風溪道:“我很抱歉,不是我不讓你進,而是這道門你進不來。”
看著王若蘭驚異不定的神色,風溪又道:“夜深了,你還是回去了,免的著了涼。”
夜又恢複了它的寧靜,靜的仿佛這世間隻有她和九哥兩個人。
自從懷了孩子,風溪就開始嗜睡,此刻一雙眼睛已是困的睜不開,卻強自撐著,她怕九哥醒的時候她睡著了。
可這是生理的反應,豈是人能抗拒的。
風溪還是睡著了,附身在羅裕的身側沉沉的睡去了。
夢,剛開始是甜蜜的,她和九哥在青山綠水間快樂的奔跑,追逐嬉戲,可是很快的天黑了下去,她找不到九哥,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仿佛進入了一個死胡同裏,然後等天再次亮起來的時候,九哥就躺在她的腳邊,可無論她怎麼喊,怎麼叫,九哥就是醒不過來,風溪急了,越發的大聲的喊著。
“九哥,九哥。”
醒來的時候,風溪還沒有從夢魘中回過神來,宮燈忽明忽暗的,天還沒有亮,風溪把手放在九哥的鼻端,感受著那裏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