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隻曉得一點桑初瑤跟寧楚堯和項弈城的事,卻沒想到竟然鬧到這個地步,對常氏的話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隻有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卻更加擔心桑初瑤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收到什麼傷害。

“既然皇後娘娘都已經傳了口諭下來,想必這件事也是娘娘跟阿瑤說好的了,你們就不要再輿論了。”桑老夫人淡淡的說道,轉頭看了顏氏旁邊的趙嬤嬤一眼道:“二小姐可起來了?”

趙嬤嬤是先前被命去喚桑初瑤的人,見桑老夫人這麼問,有些為難的看了顏氏一眼,才走上前來道:“回老太太,奴婢去二小姐的院子瞧了,可是錦玉那丫頭說二小姐今兒個四更前後才睡著,還說今日的事二小姐已經安排好了,所以不讓奴婢喚二小姐起來。奴婢原沒打算聽她的,想請二小姐起來,可是正院的人來說宮裏來的人已經回去了,奴婢這才沒有吵二小姐,回來複命了。”

“這孩子這些日子也是累著了,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由著她吧,等那兩邊來了人,再去她院子裏問問錦玉那個丫頭,看看要怎麼辦。”桑老夫人原是想問問桑初瑤今日這事到底是這麼回事的,聽趙嬤嬤這麼說唯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可是娘您這樣也未免太寵阿瑤了,這麼大的事,總要跟咱們說清楚,不是嗎?”常氏卻心急的說道,按照桑初瑤的辦法,那不是她想嫁誰就嫁誰嗎?隻要隨便做個手腳便好,況且又是皇後傳的口諭,皇後一直是想讓桑初瑤交給寧楚堯的,這樣一來,不是讓她輕而易舉的嫁進南詔王府?

桑老夫人聞言看了常氏一眼,扶著劉嬤嬤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還有什麼改變嗎?難不成你不曉得皇後娘娘的心意?”

“可······這也太兒戲了。”她就是曉得所以才擔心,常氏被桑老夫人的話噎了一下,轉頭看著桑雅琴,卻見她像是在遊神一樣,眼神飄忽不定,忙喚了她一聲:“琴兒!”

“啊?”桑雅琴猛的聽見常氏喚自己嚇了一跳,小聲的驚叫道,抬頭看了常氏微蹙的眉頭,才想起來她說了什麼,有些不耐煩的站了起來,道:“依我看阿瑤要嫁給誰也就看今日了,娘您也不要堅持了,還不曉得阿瑤想嫁的人到底是誰呢!”說完,衝著桑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轉身衝了出去。

“唉!”常氏跟著後麵走了兩步,見桑雅琴根本不理自己,這才生氣的跺了一下腳,恨聲道:“真是冤家,我也不曉得是在為誰操心······”正說著,常氏愣了一下,想起桑雅琴走的時候說的那句“還不曉得阿瑤想嫁的人到底是誰”有些反應不過來。

桑初瑤那個丫頭想嫁的人不就是南詔王寧楚堯嗎?如若不然還會有誰呢?常氏疑惑的想著······

“大小姐您等等奴婢······啊!”紫玉緊跟在桑雅琴的身後出了正院往撚花苑的方向跑,低著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剛抬頭想看看桑雅琴跑哪去了,卻見她在自己麵前站住了腳,嚇的叫出聲來。

桑雅琴站在撚花苑旁邊直通期蘭苑的巷子口,眉頭緊皺的望著巷子裏,像是沒有被紫玉影響到一樣。她現在終於曉得桑初瑤昨日準備的兩份花種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了,而且她篤信桑初瑤一定在花種裏做了手腳,那壺讓錦玉拿進去的熱水就是證據,可是那份做了手腳的花種到底是要給誰的?

若是給寧楚堯,那桑初瑤就不能做南詔王妃,可是今日的事實皇後來傳的口諭,皇後不是一直很喜歡桑初瑤,想讓她做南詔王妃嗎?這麼看來應該不是送給他的。那就是項弈城了,方才的傳事太監說這件事皇後娘娘隻會過了太後娘娘,想必桑初瑤也是想用這個辦法給太後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