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開鎖聲,我和慕夕還有小貝貝,都朝門口望去。慕安一身酒氣的回來了。他的臉通紅,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倒下。
“叭叭叭······叭叭叭······”貝貝張開小手,努力的向他靠近。
“哥哥,你今天又喝醉了!”慕夕不滿的抱怨著,慕安扯出一絲苦笑,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臥室。我愣在地上,慕安他······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貝貝,然後和我說話。
得不到抱的貝貝哇哇大哭,我哄著他,好不容易把他哄好,我也筋疲力盡。
“慕夕,幫我照顧貝貝,我去看看你哥。”
慕夕很乖巧的把起貝貝,帶他回房玩去。我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慕安疲憊的聲音。
“進來。”
我走了進來,慕安坐在地板上,身上倚著床,略顯疲憊。
“慕安,你怎麼了?”
“沒事。”
我咬了咬嘴唇,慕安不敢看我,他在害怕······
“寶寶,我發現,我不能給你和貝貝的幸福。不能······”
慕安,你再說什麼?
不能給?
我緊緊抓住門框,勉強不能讓自己摔倒。
一起的預感都已經實現了······
他已經要放棄我了。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他不停的道歉,一句一句,仿佛如刀紮一般,疼得讓我窒息。
“你說過,要照顧我和貝貝······慕安,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直喃喃的道歉。
“慕安,是因為安之睿嗎?是他嗎?嗬嗬,我早該想到,那個男人不會放過我,不會!”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將門合上。
我坐在自己的臥室裏,腦袋蒙在被子裏,聲音嗚咽,濕潤了被套。
我好像,又被人拋棄了。
被人拋棄的無助與歇斯底裏,我已經無法呼吸。
淩晨四點,天還是黑色,我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打包好,帶著貝貝從慕安家裏搬了出來。幸好之前的公寓還沒有退出去,隻是很久沒住了,應該落了不少灰。
公寓還是跟之前是一個樣子,隻是看起來落寞了許多。我一邊打掃一邊流著眼淚,我才幸福了多久,這就被打回原形了。
收拾完,我用熱水給貝貝衝了包奶粉,貝貝“咕咚咕咚”喝得很暢快。我看著他無憂無慮的小臉,內心更是忍不住的難過。
“貝貝,你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幽幽的說道,還記得前段日子,慕安每每下班回家,都要抱著貝貝,還教他喊爸爸。
可是轉眼間,就已經是物是人非。
“貝貝,媽媽會為了你努力的活下去。”
貝貝不知道我再說什麼,他用那大大的眼睛看我,仿佛再說,“媽媽,我愛你。”
我的眼眶又是一片濕潤。
我以為我的離開,慕安的狀況能好一些,可是沒幾天,慕夕打來了電話,哭著說,“嫂嫂,我哥他······他在醫院!”
醫院?
我嚇得臉色慘白,手機差點砸到了地上。慕安怎麼會在醫院?
我立刻打車到小米家,她開了門,我就將貝貝交給她,交代一句,“幫我看一下貝貝,謝謝。”
“哎。你怎麼這麼著急!“小米抱著貝貝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如同風一樣離開了。
去了醫院,慕夕在醫院門口等我,她顯然哭過,眼圈還很紅。我心疼極了,她還是一個小孩子,卻要承受這樣的事。
我抱住了她,安慰的撫摸她柔軟的頭發,“你哥哥······怎麼樣?”
“吐血·······一直在吐血!”
“乖啊,沒什麼大事。”我努力維持一副很鎮定的樣子,緊握著慕夕的手,不知是給她安全感,還是給自己勇氣。
我隔著窗戶看到慕安穿著白色的病服,躺在床上,臉上罩著一個吸氧罩,看起來很憔悴。我全身顫抖著,慕夕拉住我的手,哀聲道,“嫂子,我哥哥是不是馬上就會好?嫂子······”
“是啊。”我蹲下身,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努力的看著她的眼,“相信我,你哥哥馬上就會好。”
“可是醫生說······醫生說,哥哥他······”慕夕說不出話來,我強迫自己冷靜,冷靜的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要切掉三分之一的胃······”
三分之一的胃!
我一陣恍惚,看著病房裏的慕安,我的心也在煎熬著。慕安,我能接受的分手理由有千百種,可是唯一不能接受,你怕拖累我。
可是慕安,你接受了貝貝和我,讓我們母子有了一個安身之地,你怎麼能這樣的離開?慕夕還小,她還等著你好起來!
一個醫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我,問道,“你是家屬的什麼人?”
“妻子。”
慕夕暫且留在了原地,我跟著醫生走到了辦公室。
“他的胃裏有了一個腫瘤,好在是良性的。我的建議是做手術,手術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風險。”
百分之三十的風險,這意味著,我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會失去他。多麼可怕的概率!
“醫生,我求你一定要治好他,一定!”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見多了生離死別。自然也不會把我這番話放在心上,隻敷衍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