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安之睿不單純是寶寶的舅舅,因為安之睿看寶寶的眼神裏,充滿了占有欲。可是,他才剛剛求婚成功,就要得到幸福時,老天卻要給他開一個玩笑?
“慕安,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還能接受我嗎?安之睿是個混蛋,他的手段從來都是那般的淩厲······如果。”
“寶寶,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向你求婚時,就已經接受你的一切。所以,未來有什麼困難,我都會迎刃而上。”
慕安很少說情話,就算是求婚時那句讓我照顧你,也不如他現在說的那句話,來得感動。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唯獨希望慕安能夠接受我,了解我。
他說,“寶寶,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我點了點頭,心裏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婚禮沒有推辭,隻是他比平時忙了很多。自第一次見麵,就再也沒見過安之睿,好像之前的一切就跟一場夢一般。
隻是慕安回來的越來越晚,每次回來時,身上都帶著濃厚的酒氣,我覺得不對勁,便問他,“慕安,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沒有。”他鬆了鬆領帶,漫不經心的說,“這不是忙著結婚,所以提前將事情辦好。要不然上司可不放人。”
慕安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美國上市公司的子公司,雖然是子公司,實力還是很雄厚。慕安是策劃總監,也算是高層人物。
我點了點頭,很賢惠的遞給他一杯蜂蜜水,慕安喝不得啤酒,他喝啤酒上臉,還易醉。我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我在家隻照顧著貝貝,卻不能替他分憂。偏偏他還一樣不讓我動手,婚禮的操辦和婚紗照全是他一手操辦。
“你啊,別瞎想了,我是想讓你和貝貝過個好日子呢!你呢,沒事在家帶帶孩子,教妹妹彈琴。”他用手按住我的肩膀,然後輕輕的按摩著。
我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用大拇指輕輕的摩擦。我或許不是一個好女人,卻想擁有一份最純粹的愛情。
可是我有預感,安之睿絕不會這麼的放手,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推移,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我和小米去婚紗店挑婚紗時,電話突然響起,是安之睿的。
我把手機直接關機,心不在焉的換著婚紗。小米一直讚歎我身材有多好,婚紗有多漂亮。我就像一隻提線木偶,被店員和小米擺弄著。
窗外,有一輛黑色的悍馬車一直停在路邊,我看了幾眼,車迅速的發動引擎,開走了。
“喂,慕安,我正在挑婚紗,你在哪?怎麼還沒到?”
慕安支支吾吾的開口,“我今天可能不會來了,寶寶你先挑。”
我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整個人失去了力氣。慕安說他不會來,他明明說過,他是如何的期盼著未來。
“小米,他今天不會來,以後也不會來了。”
“你在說什麼?”小米很驚訝的說,“是不是慕安今天沒有時間?”
“恩,以後也不會了。”
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小米這個人神經大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還在絮絮叨叨數落著白慕安。
後知後覺的小米這才知道我再哭,她嚇壞了,連忙安慰我,“別哭了!”
“寶寶,安之睿不會放過我。不會·······”
我自是長大起,就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能讓我害怕至如斯。
“安之睿?不是你後媽的弟弟?我了個去去,你們到底怎麼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貝貝是他的兒子。”
小米已經愣住了,也難怪她是這個反應,我是從來沒有給她講過這些事,畢竟,這是一段難以啟齒的曆史。
“小米,你可能會難以相信,安之睿這個男人,是衣冠禽獸!我在美國那段日子,就是被他囚住。”
可能是我太平靜的敘述這句話,小米更是震驚了,她又唏噓又是感歎,最後又狠狠的鄙視安之睿一番。看她的樣子,倒不是那般悲痛。
我看了她幾眼,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囧囧的說,“現實版的亂······所以啊,我忍不住······”
“我就知道,我和安之睿沒有任何關係,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恩,我知道,慕安是個好人,他會好好照顧你和貝貝。”
是啊,慕安是個好人,所以我才會隱隱不安,我怕我會傷害了他。安之睿的手段,我不是不知道。
慕安,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小米在說我是無病呻吟,慕安從來沒有說過,他要棄我而去,倒是我在亂猜測。
女人的第六感通常是最強的。
晚上,慕安沒有在家,我給慕夕做了一頓飯,兩個人草草吃完了事。慕夕說,“嫂子,我哥最近很奇怪。他以前從來不喝酒,而且也不晚回。”
“是啊,大概是他最近太忙的緣故吧,來吃一塊肉,補補身子。”我夾了一塊紅燒肉遞給慕夕。
“呀呀······呀呀呀······”貝貝一人在地毯上抓起一隻玩偶毛毛蟲咿咿呀呀的叫喚著。我把筷子放下,立刻抱起他哄著。
慕夕笑著說,“嫂子,你太在乎貝貝了,你應該試著讓他自己玩。”
“是啊,我很在乎他。”在乎到,可以不顧性命的去愛護他。貝貝的眉眼越來越像安之睿,尤其是他的眼睛,像一汪碧泉。隻是,貝貝的眼睛很純粹,沒有老辣淩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