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九章:情緣(2 / 2)

片刻,季雨才抬起頭,身後的雪瑤緩緩向前一步,不知為何蒼白勝雪的雪瑤臉上劃過一絲淚痕。

“小詩……”

“小詩?……”

過了許久水靈沒有一絲起色,季雨不禁的慌張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沒有醒來?”季雨聲音嘶啞,“為什麼……”

“不可能的,風木葉和龍芻草都具有起死回生之效,再加上水靈含有天盡的血液,怎麼……”雪瑤詫異,走過來看了看水靈,半響,一臉沉鬱上了眉梢。季雨的神情一點點的隨著雪瑤的臉色顯得難看,最後如麵如死灰,像一具屍體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時辰還沒過,明明……為什麼”

“為什麼……”季雨悲嚎,這無底深淵薄霧漸漸凝聚,放佛想掩埋一切,所有的痛楚,所有的眼淚,所有的呼吸,所有斑斑駁駁不堪回首的記憶。

深淵,過了三天,水靈靜靜的躺在季雨的懷裏,三天三夜季雨沒有合過眼,進過一個米粒,動亦未動,雙目如灰,如死人一般怔怔。幾日未曾梳理頭發使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眶紅潤如血,可是淚已經幹枯,他目中迷惘,似乎幻想一切都不從發生過,但是這淚痕確實是依稀殘酷的證明有些人已經離開,再無笑容,在無任性,一切都恍然如夢?這便是道義?

北風呼嘯,冬天來臨,鵝毛的雪花簌簌的從空中降落,放佛想把將一切汙濁的東西都淨化,連同醜陋到靈魂裏麵的什麼東西。白色的雪花隕落打在季雨的頭發上,這身著青袍的男子放佛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雪瑤放在他身旁的水已經凍成冰,還有幾分紅色的果實也是一樣,山丘、樹林化為一片純白。

要不是這個蒼白似雪的女子雙眸饒有一動,倒無人發覺她在那,雪瑤在遠處怔怔的看著季雨,眼中爬出一陣擔憂,又轉變成憐惜,晶瑩的淚珠在眼中盤旋幾許,還是落了下來。

“嘎吱”樹枝折斷的聲響傳來,在這深淵中也顯得也是喧囂,雪瑤雪色的衣裳和腳步停在季雨的麵前,許久……

“他已經死了……”

季雨霍然一震,眼中迷惘,四處張望不知在找什麼,放佛沒有聽到雪瑤說的話。

“水靈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

“住口!”季雨怒道,“不會的,不會的……他沒有死,她沒有!”他的臉上劃過憤怒,將水靈越抱越緊。

“你醒醒吧,不要這樣,這樣她也不會活過來的!”雪瑤竭力的呼喚,仿佛這刻她比季雨還傷心。

“滾開!”季雨叱喝,把雪瑤推開,“你隻是一個獸類,你懂什麼是感情,滾開!”雪瑤一怔,眼中淚花滑落,靜靜的離去。

第五天,冬季的風倒是吹得凜冽,深淵底下全變成一片雪白,像人間的一片淨土。雪瑤多看了季雨兩眼,把一些食物和水放下,便不動聲色的離去,季雨一動不動的將水靈抱在懷中,放佛想與自己的妹妹一起埋葬在這個寂然的雪地中。

第六天,大雪紛飛,猶如霜凍,讓人寒的徹骨,深入骨髓,就連血液都會被凍僵。雪中那個看去哪個柔弱的女子手裏拿著吃的東西,走到季雨麵前,步履輕緩下來,將東西放在季雨的跟前,轉身:“如果她有感應,知道你這麼作踐自己,我想他定會悲痛萬分!

“嘎吱!”樹枝被積雪給折斷,隻餘雪瑤背影。

大雪不憐眾生,隻在意自己的美麗,也不問塵世是否願意被它給埋葬!

如雪光一般的瞳孔,一點一點的黯然,唇兒在這雪地裏格外清晰,像一幅畫,一副兩人背離的畫,悲傷、淒美、富含人性人情,隻是如若是一幅畫,又如何能畫得出淚水呢?

“晉歌,千世情緣,今朝若非隻如初見?”

“雪瑤!”雪瑤邁出的第七步,身子一震,聽到背後季雨的叫聲,這刻不知為何她的心歡喜不得。她轉過身去,季雨雙眼摻雜許多,凝視她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