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

周芷凝正在美法院染髮,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抬手撫去散落在頰側的頭髮,問:「聽說你媽媽要出國治療了?」

「是啊。」

「去哪裡?」

「華盛頓。」

周芷凝垂下眼睫仔細想了想,聲音放柔染幾分笑意:「華盛頓啊,那地方我太熟悉了,你們住的哪個醫院看的是哪個醫生啊?沒準我認識,還能幫你們看看靠譜不靠譜。」

顧南芵想也沒想就跟她說了醫院和主治醫生的名字,她並不知道她哥和蘇瑕在調查周芷凝,還隻當她隻是隨便問問。

周芷凝在心裡默默記下信息,然後才笑道:「哦,認識認識,這個醫生挺不錯的,那就祝老夫人藥到病除,如果有好消息記得告訴我哈,我每天都在為她擔心呢。」

「我記得我媽對你並不好啊,你怎麼老惦記我媽?」顧南芵老想不明白,她不覺得周芷凝是個好人,可這個不是好人的人卻那麼關心她媽,這是為什麼呢?

周芷凝看了看髮型師遞過來的髮色板,隨手指了一個栗子色,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誰說老夫人對我不好?她的確反對我和你哥交往,但在其他地方還是挺照顧我的,我從小到大的學費還都是她給我出的,難道我是那種因為一點小摩攃就忘恩負義的人嗎?」

顧南芵到底還是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她這麼說也就信了:「知道了,我情況我會告訴你的。」

「好的。」

轉眼一周就過去,可以去拿周芷凝的親子鑒定報告了,顧東玦忙著公司的事務沒辦法抽出時間去拿,畢竟他馬上要去美國,雖說現在網絡發達,即便人不在公司也能實時處理公司大小事,但有些較為棘手和重要的事還是提前安排比較好。

所以蘇瑕便找了薑晚好陪她去,約在路邊的見麵,蘇瑕遠遠看到她跑來,戴著遮陽帽和碩大的墨鏡遮掩大半張臉,但沒掩到的嘴角卻是高高揚起,笑得十足燦爛。

蘇瑕看著笑問:「心情很好?」

薑晚好摘掉墨鏡,一雙大眼睛裡滿是笑意,她樂顛顛地說:「我爸本來要被送法庭審判,但昨天因為證據模糊,法院不予受理駁回了,所以現在我爸是安全的!」

蘇瑕微微驚訝,也發自內心地為她感到高興:「這麼說,tam這次真沒騙你?是他幫的你嗎?」

薑晚好不置與否,在原地跳著腳,臉上滿是高興和愉悅:「我還找了一個好厲害的律師,他對這種冤假錯案很有經驗,他說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證據不清晰的情況下,有七成把握幫我把我爸救出來呢。」

蘇瑕笑著掐了掐她的臉:「難怪你笑得跟朵花似的。」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薑晚好真想叉腰狂笑幾聲,父親能有希望從獄中出來,這對她來說的確是最大的好消息,她攬著蘇瑕的手臂,豪氣萬丈道:「想吃什麼,儘管說,不用跟著姐們客氣!」

「吃就不必了,陪我要去醫院拿個東西吧。」

「你生病了?」

蘇瑕搖頭:「不是,是去拿一份dna鑒定報告。」

薑晚好皺起眉頭:「誰跟誰的?」

「周芷凝和顧先生的。」

薑晚好腳步一頓,蘇瑕對她的驚訝倒不是多意外,畢竟誰都沒想到他們兩者間可能會有血緣關係。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低估了薑晚好的腦回路,她竟然說:「她懷你家顧先生的孩子?」

蘇瑕嘴角一抽。

薑晚好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學術上的錯誤,搖頭道:「不對,隻有父子去驗才能驗得出來,隔著肚皮應該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