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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浮生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很濃重,以往,隻有在清明節的時候,他才會穿成黑色,事實上,他並不喜歡黑色,這種格調,他很不喜歡,之所以穿,隻因為今天是清明節。
現在,他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前,手裏拿起一個相框,上麵的女人恬靜而淡雅,顯得英姿颯爽又不失溫柔,一雙美麗的眸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有說不完的故事一般。
“ 慶之,十多年了,就為了一個承諾,你放棄了你的自由,你這樣值得麼!?”
陳浮生對著正坐在房間落地床前,把玩著一把開山刀的男人說道。
被陳浮生稱作“慶之”的男人, 麵白無須,身著白色的高領襯衫,帶著一副黑邊眼鏡,陽光照在了他身上,看起來陽光而又自然,就像是一個人民教師,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他手中把玩著的霸氣開山刀聯係起來。
其實,他在十幾年前,就是一個人民教師,站在神壇上教書育人的老師,但是,就在十幾年前,別人隻要一提殺手排行榜上的榜眼陳慶之,心都會碎掉一地。
聽見陳浮生的話,陳慶之微閉著雙眼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來,但是身體卻沒有挪動一下,緩緩的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很重要!”
“就為了我救你妹一條命,十幾年,你早已經該還清了!”陳浮生繼續問道。
陳慶之回答的依舊很簡單:“我這條命是你的,那麼就是一輩子,你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繼續享受陽光的沐浴。
咚咚咚,門外的聲音輕微而有力的響起。
“老爺,少爺到了!”
是唐伯的聲音。
“哦!”陳浮生眼神一閃,收住心神,輕輕的叫了一聲:“嗯,進來吧!”
唐伯率先走了進來,淡淡的望了坐在落地窗邊的陳慶之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陳浮生桌前,很自然的站在了他麵前,說道:“少爺已經在門口了,要讓他進來嗎?”
嗯,讓他進來吧,
“哦!”陳浮生眼神一閃,收住心神,輕輕的叫了一聲:“嗯,進來吧!”
唐伯率先走了進來,淡淡的望了坐在落地窗邊的陳慶之一眼,點了點頭,而陳慶之似乎知道唐伯的意思一般,騰出一支抓刀柄的手,揮了揮。
唐伯走到陳浮生桌前,很自然的站在了他麵前,說道:“少爺已經在門口了,要讓他進來嗎?”
“嗯,讓他進來吧!”陳浮生將相框輕輕的放在了桌麵上,那是最顯眼的位置,因為,桌子上的盆景中,載著各式各樣,不同品種的狗尾巴草,相框就是哪上麵。
陳曹在門外聽見了陳浮生的叫聲,緩緩的走了進來,雙手垂立,眼皮耷拉著,走到陳浮生的桌前,隻是一眼,就望見了最顯眼位置的那張照片,那個女人,他再熟悉不過了,就是自己那個從未謀麵的老媽,也就是自己生日就是忌日的老媽。
陳浮生從抽屜裏抽出了煙盒,很廉價的BS,四塊錢一包的那種,他抽出了一支,叼在了嘴上,唐伯很恭謹的遞過去了打火機,卻並沒有給他點煙。
陳浮生接過打火機點燃,緩緩的吐了一口煙霧,淡淡的說道:“唐伯,你先喝杯茶吧,我和他好好談談!”
“是的,老爺!”唐伯深深的望了陳曹一眼,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
陳曹更顯得戰戰兢兢的了,眼前的老爺子越是冷靜,那麼後果就是越是嚴重,這就是那個什麼高斯基寫的那啥玩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媽的,既然是這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陳曹憤憤的想道。
隻要一想通了,陳曹心裏也就釋然了,反正橫豎是個死,你能拿我怎麼地,一想完,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
可是,當一坐下開始,他就發現,完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這是在老爺子麵前自作主張啊,他現在開始有些懊悔自己衝動了。
奇怪的是,陳浮生並沒有發怒,或者叫他站起來什麼的,而是按下了桌子上的電話,緩緩的說道:“虎剩,你上來一下!”
“納悶呀!”陳曹心裏更是嘀咕起來,唐伯是家裏的總管家,王叔是江湖上的大佬級人物,陳叔是負責老爹安全的貼身保鏢,可以說,這幾個人都是除了正在部隊當軍長的大伯以外,陳家最核心的人物,現在全部都到齊了,今天是唱的拿一出?”
一想到這裏,陳曹越發顯得坐立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