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糖糖再度俯身跪倒在地對慕容壡說道,“王上聖體康健,千萬別想哪些……事啊。”
“嗬…”回答她的卻是一聲自嘲。
身體康健?
騙誰呢?
打從她記事開始自己就沒有離開過藥膳湯藥過,她比誰都更加明白“身體康健”該是什麼模樣的,可她又比誰都更難去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想,還好自己是個早生子,身體打小就弱,不然的話自己當年也就不會得到父王那麼多的偏愛,更加不會在父王知道了她與嚴無為的關係後還能全身而退。
都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
…
慕容壡完全不敢想自己若是這一次沒有醒來,嚴無為將會麵對什麼樣的困境,多麼可笑啊,就連她曾一手教導出來的東宮太子慕容器也這般對她,她若是嚴無為,定然是心寒之極了。
“即刻宣召…太子慕容器咳咳…進宮!”慕容壡陰沉著一張臉對糖糖吩咐道。
“可王上您才剛醒過來,還需要休息…”糖糖試圖勸到她。
慕容壡卻是不聽,皺著眉頭大聲喝道:
“你馬上去找人,找人…咳咳,把她這逆女給孤叫進宮來!逆女!咳咳咳咳…逆女!”
見慕容壡為了慕容器的事真的動了氣糖糖也不敢怠慢,即刻叫人去往東宮宣太子進宮來。
…
慕容器在東宮府中接到王宮的旨意宣她進宮時還有點茫然,現下已是夜幕時分,王宮早已下了鑰,任何人都不得進宮的,宮中是什麼事怎麼會在這個時間裏召她進宮呢?
想是這樣想的,可宮裏的旨意確確實實是寫著讓她即刻進攻的。怕是真的有什麼急事,畢竟現下王上病危,她與嚴無為的場麵這般難看,萬一姑姑……慕容器不敢往深了想,更不敢怠慢了,便即刻去換了朝服,跟著宮人去往了王宮。
等進到了王宮清泉殿,看著宮人們一路上的表現,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自己姑姑慕容壡已經醒來的消息,她剛剛進了寢殿便看見了床榻上那個散著發的女人,那不是她姑姑是誰?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便聽見了她姑姑暴怒的聲音傳來:
“——逆女!你可知罪?!”
慕容器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慕容壡的話音剛落她便已經跪倒在地了。
慕容壡坐臥在榻上,冷眼看著跪在自己床前不遠處的東宮太子慕容器,心中不禁怒火中燒。
她對慕容器說道:
“太子殿下真是有本事了,孤不過是昏睡了幾日,太子便想要來奪孤權了?”
這個罪名扣的就有點大了,慕容器聽到這兒心頭一慌,連忙叩頭在地對慕容壡說道:
“姑姑在上,器兒決然沒有過想奪權的。器兒的一切都是姑姑給了,縱然器兒再有不孝卻也不敢有這種想法啊姑姑!”
慕容壡冷笑道:“你沒有這種想法?嗬,慕容器,你當孤是三歲的小兒嗎?”
聽著素來對她溫和的姑姑這聲冷笑,慕容器幾乎不用深想,便知道了自己與嚴無為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的對峙的局麵肯定被自己姑姑慕容壡知道了。
早在她決意與嚴無為翻臉的時候府中幕僚便曾與她商議過,有人說嚴相如此行事與權臣無異,世人皆得而株之,殿下`身位東宮太子,此番行事隻是正朝局,清君臣而已。也有的幕僚說王上對嚴相信任頗深,嚴相既然敢當著所有朝臣的麵這般行事自然是留有後路的,要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