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嫁給我好嗎?(2 / 2)

袁崇煥問袁夫人:“剛才聽到這邊笑聲一陣陣,把我給引過來了。有什麼開心事,阿丹,說來聽聽吧。”

袁夫人回答:“就是跟玉蟾談談孩子們的事,謝謝她給咱們的阿誌做女先生。比你這個當爹的還用心呢。”

“是嗎?玉蟾,那你有沒有與阿誌談論國政,軍政之事呢?將來他會成為七尺男兒,這些應該懂。”袁崇煥問邱玉蟾。

邱玉蟾顯得局促不安:“袁大人,阿誌才九歲,我隻是教他詩詞、練字。”

袁夫人打破了邱玉蟾的不安:“阿煥,你又是軍事,國事。我可插不上話,去看看孩子們去。你們聊吧。”

袁崇煥說:“阿丹,你也聽聽,多些見聞。”

“我一天都忙不過來,操不了那個心。對了,陪玉蟾姑娘聊聊,免得她想家。”袁夫人說完還雙眼示意袁崇煥什麼,袁崇煥明白了。

“夫人,玉蟾也去看看孩子。”邱玉蟾想再次避開袁崇煥,但被袁夫人按住坐下,袁夫人說:“你也好好歇歇。”

於是,隻剩下邱玉蟾和袁崇煥,邱玉蟾看著下玄月,袁崇煥看著邱玉蟾:“方才有說有笑,怎麼一時不說話了?”

我不能在這個沒有結果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更不能讓袁大人也陷進來,邱玉蟾想著,於是避開情話,專講政治:“袁大人方才問玉蟾有無向阿誌講國政,軍政之事。玉蟾正想請教袁大人,如今天啟帝病重,且膝下無子,皇位繼承與朝政形勢變幻莫測,難以預料,不知這話可否講給阿誌聽?”

袁崇煥見邱玉蟾有意避開納妾之事,真的談論國事,有些鬱悶,但又不得不回答:“事關朝廷要事,阿誌恐怕不懂,還是別跟他講。玉蟾,我們、、、、、、。”

邱玉蟾搶著說:“那玉蟾就談談自己的愚見吧。天啟帝一生沉湎於木工,天下皆知,本無可厚非。但他身居皇位,此興趣便是怪癖,當批判。他至黎民於不顧,政權落入宦官之手。所謂國有長君社稷之福,天啟帝盛年患疾,命不久矣,朝政恐有風雲變換之凶兆。”邱玉蟾責罵了一頓天啟帝。

袁崇煥隻好先將想說的話藏在心裏,跟邱玉蟾談政治:“玉蟾對天啟帝的批判都是民眾敢怒不敢言之詞,說的很對。而“國有長君社稷之福”卻不然。嘉靖爺在位將近一甲子,可謂長君,卻癡迷於煉丹長生,至朝政於一側,落權利於貪官嚴嵩。皇權昏聵,吏治腐敗,導致財政空虛,武備鬆弛,江河失修,匪患頻出,社稷幾近崩潰邊緣。萬曆爺在位時,我們也都已出生,都看到了,他在位四十七載,亦可謂“長君”,年少時首輔張居正殫精竭慮,審時度勢,更化宜民,一掃嘉靖時期的腐敗局麵,大明稍顯中興之像。而張居正歸西,萬曆爺無力與內閣閹黨抗衡,又怠政,幾十載不上朝,再次置國於政事糜爛,綱法不具,宦官弄權,積重難返之地。可見治國在德不在鼎,國君在賢不在長。大明需要明君,賢君。”

邱玉蟾見袁崇煥論政論得有理有據,便隨意誇讚他:“袁大人以前幾任國君論當今時政,切中時弊,句句箴言。可見袁大人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不在其位亦思其職。忠孝仁義皆存。”

袁崇煥無奈:“隻恐報國無門,唯留此浮生半日之閑。”

邱玉蟾暗笑,終於將袁崇煥的心思引入到政事中了:“袁大人無意道出深藏心底之念。玉蟾請問袁大人,若明君再現,袁大人是否願意重返遼東施展抱負?”

袁崇煥義憤填膺:“若果如玉蟾所言,不必等明君下詔,我袁崇煥會像天啟二年覲見皇上一樣,毛遂自薦,鎮守關內外,蕩平清軍,興複遼東。”

袁崇煥說的慷慨激昂,邱玉蟾再次激起他的鬥誌:“袁大人,君子之言,如劍頂蒼穹。此刻,玉蟾聽到了你的誓言,還有一彎玄月。袁大人爽言於玉蟾無礙,切莫失信於月亮。”

袁崇煥看著言辭懇切的邱玉蟾:“你總能誘我說出心中隱匿之言。”

邱玉蟾平靜地說:“袁大人忘了鄱陽湖上與錢龍錫一番忠君愛國的誓言,玉蟾已銘記心中。想必袁大人比玉蟾記得更深刻。”

袁崇煥搖搖頭,會意地笑了:“不,知我者玉蟾也,你看懂了我,我卻未完全看懂你。”

“袁大人怎麼越說越迷糊,弄得玉蟾都不知何意。玉蟾該去看阿誌念詩習字了,不奉陪了。”邱玉蟾找個完全過得去的理由迅速離開。

“玉蟾,我、、、、、、”袁崇煥真正想說的話卻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一人留在院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