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有無奈(2 / 2)

“袁大人是說玉蟾也是仙鶴嗎?”邱玉蟾愜意地問。

“嗯。”袁崇煥點點頭。

邱玉蟾嘟著嘴:“袁大人,曾經有好多人誇讚玉蟾貌美,可玉蟾不信。因為從來沒聽過袁大人讚賞過玉蟾的姿容。”

袁崇煥挽住邱玉蟾的肩,撫著她的頭發:“玉蟾,你的確貌美。可我袁崇煥從不是因為你的貌美而喜歡你。”

言語耿直的袁大人終於承認喜歡自己了,邱玉蟾樂不可支:“那袁大人是因為什麼而喜歡玉蟾?”

“相濡以沫,你情我願。”袁崇煥說得簡樸,卻說出了兩人相識六年的一切真情實意。邱玉蟾什麼也沒說,抱住袁崇煥傻笑。旁邊湖水淙淙,拍打遊船,仙鶴單腿獨立,鳴聲婉轉。

在九江驛站內,鍾不渝帶著四個月大的孩子睡下了,溫體仁給他拉好帳子,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兒子睡中都帶著笑意,更是愛之如命。

“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鬢如雲。”溫體仁借韋莊的詞描述了清麗疏淡的鍾不渝,寄托著自己對她和幼子的濃濃愛意。

而鍾不渝在睡夢中說夢話了:“袁大人,袁大人。”

溫體仁看著剛才還在睡夢中微笑的愛妾現在卻鬱鬱憂思了,還想伸手拉住誰。頓時,溫體仁臉色晦暗,全明白了,對睡夢中的不渝說:“不渝,我相信你的清白,也相信袁崇煥的人品。可你對我處處侍奉得妥妥帖帖,為何心中卻是另一個男人?不過,我溫體仁不管他是誰,你鍾不渝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溫體仁輕撫著

鍾不渝的臉,然後轉身惡狠狠地念著:“袁蠻子,你憑什麼?”

而袁崇煥和邱玉蟾正在情意綿綿地欣賞鄱陽湖美景。原本樂滋滋的,突然身後一股怪裏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威震大明國的遼東巡撫兼兵部右侍郎袁崇煥嗎?”

袁崇煥雖然膩煩這聲音,但還是問了好:“閣下是?”

“在下江西道禦史高捷!”高捷霸氣地報上了姓名職位。

袁崇煥一聽就來氣:“原來是魏千歲的得力幹將,失敬。”然後袁崇煥牽著邱玉蟾立刻轉身賞湖。

高捷的譏諷卻剛剛開始:“袁大人本應在遼東,這會卻在鄱陽湖畔,您這是致仕,請辭,還是被罷黜了啊?”

“閹狗,滾!”袁崇煥這句話確實粗魯而且侮辱了別人。

“人稱“廣東美男子”的袁崇煥說話這麼粗魯不堪,哪裏配得上這名號啊?”高捷奸笑,看來是聽那些侮辱性的話聽慣了。

邱玉蟾想替袁崇煥出口氣:“你不就是借魏忠賢之名才得此職位的嗎?你可曾做過一件濟世安邦、利國利民的事。你一輩子做的事也不及袁大人在遼東一日的建樹。”

這時,高捷將目光轉向邱玉蟾:“喲,這姑娘,膚如凝脂,婉若遊龍。都說袁大人為官清廉,辭官返鄉時,身無分文,連路費都是同僚們湊的。居然在江西嫖娼,不知是官妓還是私妓啊?又是誰借錢給你嫖娼的呢?”

邱玉蟾被羞辱地哭了:“我不是娼妓,我是袁大人的侍女,是清白女子。袁大人也從未嫖娼過。”

袁崇煥因高捷的汙言穢語侮辱了邱玉蟾而怒火中燒,動手便是一拳,然後拳打腳踢,邊打邊罵:“叫你嘴賤,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袁崇煥久在戰場,高捷哪是他的對手,隻有挨揍的份。

邱玉蟾不懂勸架,隻能在旁邊喊著:“別打了,袁大人。”

而圍觀的人卻是一群群。人群中有一人出來拉開了袁崇煥:“袁大人,高大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剛挨揍的高捷見到此人又是一頓譏諷:“原來是忤逆魏千歲的吏部右侍郎錢龍錫,被罷黜了吧?您與這位“廣東美男子”真是誌同道合,對致仕,罷官如此感興趣!”

袁崇煥指著高捷罵道:“你還沒挨夠是嗎?”

錢龍錫又拉開袁崇煥:“高大人,你剛才對袁大人的話是字字譏諷,句句羞辱,怎能叫人忍耐不動手?況且,你剛才的話也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更辱沒了魏千歲的名聲。若讓魏千歲知道了,後果怎樣,是賞是罰,自己掂量掂量吧。”

高捷聽這話也怕了:“你們兩個被貶斥而慨歎生不逢時的庸才,懶得跟你們說。”然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