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五哪裏不知道阿芝的心思,他安撫道:“朔兒畢竟是一國之君,多娶幾個女子也正常”這句話還在理,柳蘭芷點頭,誰知喬五話鋒一轉,開始酸溜溜道:“大漢誰家的男子如我一般癡心地守著你一個呢!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話音未落就“哎喲!”一聲痛呼,後腰那裏熟悉的疼痛,剛才那個柔滑的小手現在擱在自己的後腰那裏耀武揚威呢!喬五疼得呲牙咧嘴,卻趕緊把那個惹禍的手擒過來,賠著笑臉道;“為夫隻是說笑而已,那些姨娘小老婆啥的都是不省心的東西,我才不要,隻要阿芝一個足矣!”
“哼!別起那花花心思!”此時的柳蘭芷一臉的醋意,絲毫不遮掩,喬五雖然被掐了一把,心裏卻甜蜜蜜的,阿芝心裏可是在乎他的,於是他的心情輕鬆起來,笑著賭咒發誓:“我是再不敢起那些心思的,咱們夫妻多年,阿芝不知道我待你的情份嗎?我若是對不住你,就——”還沒說完就給捂住了嘴,柳蘭芷嗔怪道:“好好說話就是,發什麼誓?我若不信你,當初嫁給你作甚?!”
喬五樂得眯起眼睛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拉下那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
柳蘭芷看著喬五開心的笑顏,這才又問:“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為難?”
喬五正笑著的神情僵硬下來,他臉色沉了下來:“其實也是傾城的手下報來的消息,朔兒最近愁眉不展的,就是因為他那個亞父病重了!”
“哦——”柳蘭芷蹙眉,“這與咱們何幹?”
“你——”喬五吃驚地看著她,“那個亞父畢竟是你的——”他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心裏卻很不是滋味,是妒忌還是別的,反正酸溜溜的。
“就因為我曾是他的下堂婦,他病重了我就應該是侍奉湯藥嗎?”柳蘭芷嗤之以鼻。
“阿芝,不是這個意思。”喬五笑得有些苦澀,“我知道你對於那人沒什麼好感,可是那人畢竟是朔兒的生父,這麼多年,因為他的盡心輔佐,朔兒才能坐穩江山,我才能在桃花溪陪你摘桃花,釣魚,朝夕廝守,這些都是他抹不掉的功績。”喬五不想說這些,卻不得不承認大漢這二十年,多虧這個古板的焦相輔佐朔兒,如此,朔兒才能大展手腳,讓大漢出現一個盛世景象。至於焦仲卿那個齷齪心思,他心知肚明,卻一直裝傻,反正離得遠,見不著麵也省心了,那個賊反正偷不著,惦記也不敢明著惦記,隻會每年靠著自己施舍的那幾壇子桃花釀,煎熬自己的單相思罷了。他其實有時候可憐焦仲卿,他有些像當初娶不到阿芝的自己那時候的失魂落魄,有時候他還是感激焦仲卿背棄了阿芝,讓他有了重新撿起情緣的機會,這樣的說法若告訴阿芝會被暴打,他把這些話都埋藏在了肚子裏。
柳蘭芷審視著喬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見那個病重的亞父?你要搞清楚,你才是我的相公,他什麼都不是!”她口氣平靜,心裏卻是異常地憤怒,這個喬五得了失心瘋了?遊說自己去看前夫?
喬五讀懂了阿芝的心思,他道:“是咱們倆一起去瞧他,主要是為了朔兒,你知道你就陪了朔兒五年,這二十年可是焦相一直陪著朔兒,輔佐朔兒呢!”
柳蘭芷沉默了,虧欠朔兒的很多,她無法彌補,但是真的不想去看當初那個負心漢,心裏麵沒有了愛,也就沒了恨,如今的焦相於她而言就是路人甲了。
“咱們去北邊瞧瞧吧,你不是說想看看北邊的溫泉莊子嗎?還有翠屏,她上次可說她已經做了外祖母了!”喬五繼續遊說她。
柳蘭芷終是歎息了一聲:“既然你樂意去,我們就回去吧,我順便去祭拜爹娘的墳,還有靜姝的墳墓也遷到北邊去了,我還不曾去祭掃過呢,她想必也孤單,我去瞧瞧她。”
喬五咧咧嘴,阿芝還是小心眼,幾年前嬈嬈說把生母張靜姝的墳墓遷到北邊去,與已經過世的其外租張太守墳墓相鄰,喬五同意了,在那之前,阿芝可是每年的清明和十月一都去那個小漁村給靜姝掃墓的,妖妖和嬈嬈自幼就知道張氏是生母,但依然親近阿芝,就是因為阿芝做事光明磊落,是從骨子裏疼愛這兩個繼女的。
於是夫妻二人擬定了行程,決定去北邊了。
自然首選的是水路,去北邊乘坐的是一條白色的大航船,瞧瞧這個寬寬的長長的溯河,是朔兒的功勞呢!看著那清澈的河水,柳蘭芷發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