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後,李苒才發現他手上端著是什麼,一盞淺茶色的銅攏,上麵放著幾個小小的盒子。

好像還冒著煙。

這不是文阿姨的臥房裏常用的那套……艾灸。

賀南方見她醒來,路過時上下打量李苒,仿佛對她能夠從床上爬起來感到意外。

“能動?”

李苒不知他唱哪出戲,挑眉嗆道:“腰疼而已,又不是癱了。”

不過在賀南方眼裏,方才她疼得縮成那麼一小團的樣子,並不比癱了好多少。

“進來。”

他端著物件進去,李苒好奇他拿那個幹什麼。

回到臥室,賀南方坐在沙發上,將點燃的艾條放進銅攏裏,動作雖不是行雲流水,但也十分熟練。

她歪著頭看他動作,表情略帶神奇的意思:“你怎麼會用這個?”

這套東西是文阿姨用來養生用的,她是廣州人,十分喜歡研究這個。

不過這套東西到了賀南方手裏,李苒心頭跳了跳,莫名像是種生化武器,有種駭人的感覺。

而賀南方下一步的動作更加駭人,他朝李苒看過來,嘴唇動了動:“脫了。”

李苒不僅沒脫,甚至還下意識地將衣服緊了緊。

“你要給我艾灸?”

賀南方顯然很不喜歡別人質疑他:“不行?”

李苒見過賀南方幹過很多事,唯獨第一次見他幹這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不行!”

對於李苒的這這種不信任,賀南方顯然很不高興,他垂落的眼神盯著李苒的腰。

“你別打我腰的注意。”

“堅決不許你碰!”

賀南方見李苒怕成這樣,似乎不能理解,低頭看了會兒,最後再李苒嚴厲的拒絕下,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出去。

李苒鬆了口氣。

沒幾分鍾,文阿姨上樓來。就她一個人,李苒讓她進來。

文阿姨一進屋,便看到榻上放著的銅攏:“先生沒幫你?”

李苒不屑:“他會什麼,你幫我一下。”

文阿姨笑著拿起旁邊的物件說:“先生很會,他在我那裏學了一個下午。”

李苒臉上的表情逐漸變淡,若有所思問:“他在你那裏學怎麼艾灸?”

文阿姨手法熟練地裝好艾條:“是啊,先生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

“不過手上還是燙傷幾處。”

李苒淡淡地哦了一聲。

文阿姨沒再多花,隻是認認真真地替她在腰上艾灸。

晚上吃飯時,李苒瞥見賀南方的手指,上麵纏了幾塊創可貼,他五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是天生拉小提琴的手。

如今裹著幾塊創可貼,有種王子穿貧民衣服的感覺,格格不入。

她的視線停留的時間過久,賀南方注意到後,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另一隻手拿起勺子喝湯。

李苒以前並沒有發現賀南方的傲嬌屬性,他這個人一向直來直往,喜歡便要,不喜歡就拋棄。

唯獨對李苒例外。

她一直覺得賀南方不是很喜歡她,並不上心,但她最近發現這個男人暗戳戳的另一麵。

但是這種暗戳戳有把握的十分有張有度。

就像現在這樣,李苒不僅知道他為她學了一下午的艾灸,更知道他還為此受了傷。

她喝了口湯,心裏無動於衷,苦肉計第一次有效,第二次可就沒效果了。

吃完飯,李苒將樓上的東西拿下來,卻見賀南方也在門口。

兩人互相看一眼,都看到了對方手裏的行李。

李苒:“你出去?”

賀南方嗯了一聲:“明天一早有個會,今晚住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