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家是六十歲壽誕,卻莫名變成鬧劇現場,許聞斌臉上的笑容掛不住,顯然不是許家要在自己地盤上欺負許家。
而是賀家來砸場子。
“許先生。”
許聞斌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男子,他一副長亭亭地立著,瞥眼看著場上各懷鬼胎的人,勾了勾嘴角,露出堪稱完美的笑容,“你們大人才不問對錯,我們年輕人……可是一定要分出個好人壞人的。”
開口的人叫費烜,性格相比於賀南方更加喜怒無常,行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就譬如現在,他明明冷眼旁觀的像個局外人,卻偏偏又在最關鍵的場合開口。
明明就是在這把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原先今天的六十壽誕,許家以賀、費兩家都到場為榮,臉麵增光。
沒想到關鍵時候,卻成了引起爆炸的火星。
許聞斌不得不把這件事給做個了斷,哪怕是在他的壽宴上。
——
二樓方才開會的地方,又坐滿了人。
這些又是費烜的一句話給召來的,他方才在樓下輕飄飄地說了句:“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許先生不如讓我們這些外人來把持把持公正,如何?”
許聞斌一句話沒說,但還是把二樓會議室開通出來。
許家會所二樓氣派如虹,光是書房那一整套小葉檀紅實木的中式家具,便價值不菲。
“明月醒了嗎?”
“還沒。”
許明月一開始是裝暈,但現在可能是真的嚇暈過去了。
“賀夫人,你先說。”這些個當事人裏,她年紀輩分最大,自然先說。
賀母不安地攥緊手心,恨不得將手腕上的那隻貴妃鐲立刻拿下來。
“李苒她……說明月偷了她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將自己摘了出去。
“那你為什麼會在現場。”
賀夫人難以啟齒:“還有我。”
偷這個字她說不出口,便說:“她說我和明月拿了她的東西。”
最先跳出來的是許明朗:“胡說,我妹妹想要什麼許家買不起,需要……拿你的?”
李苒靠著椅子,賀南方讓王穩給她找了個墊子,護在腰上,不那麼疼了。
“這得問你們呀,許家條件這麼好,許明月為什麼要偷東西呢?”
李苒這個“偷”實在像是一個臭雞蛋砸在許家門楣又髒又臭。
“你懷疑賀夫人與明月拿了你的東西,所以你們在樓下爭執起來,你失手打傷了明月,是嗎?”
李苒心想許聞斌不愧是隻老狐狸,她隻說了一句話,他就將剩下的髒水往她身上潑。
“我沒有動她。”
“事後我找賀夫人與許明月對峙這件事,在準備報警時,許明月衝過來撞上我的腰。”
許明朗陰陽怪氣:“如果你是受害者,難道我妹妹是自己躺在地上裝的?”
李苒一笑:“也不是不可能。”
賀南方側身:“把許明月叫起來。”
說完才回頭問:“許家不介意吧?”
許家能介意什麼?事到如今,再介意就成包庇了。
許明朗:“南哥,我妹妹還沒醒。”
賀南方不是很在意:“放心,王穩有辦法弄醒她。”
幾分鍾,許明月進來會議室,她身上披著的軟白色的坎肩已經不見,露出裏麵紗裙,配上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憐愛。
許聞斌問了她一些事,許明月一件都不承認,她哭的梨花帶雨:“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李苒姐姐為什麼要誣陷我。”
被這一聲“姐姐”李苒心裏作嘔。
“再說,這兩樣東西又不是隻有她李苒有錢買,我有了就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