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黑衣女人則笑言道:“殺人放火幹得多,強搶民女倒是第一遭,新鮮新鮮。難得教主看上你,把他侍候好了,生個一男半女,過兩年便賞你萬兩黃金回家做個地主婆。若是他真喜歡上你,說不準還能看在孩子份上給晉個份位,到時候上無大夫人壓製,你還怕日子過不好?”
“教主對她不聞不問的,又俗又粗的醜女人還想晉份位?想得美!”
“月青,你說話別那麼直,好歹也給人一點希望啊。”
我對禽獸和禽獸手下的人品絕望了。
更絕望的是,木無心今天晚上就要來我屋做禽獸事。
隱世十年,蝸居不出,毀去容顏,終生不嫁。
為什麼我退讓到這個地步,禽獸還不放過我?
心漸漸冷靜下來,新仇舊恨湧上,一種強烈的憤怒絲絲蔓蔓地占據內心,我收起恐懼的神情,換上討好的媚笑。配合來服侍沐浴更衣的侍女,解□上層層衣衫,主動步入熱水桶中。然後任憑她們梳妝打扮,隻紅著臉,咬著唇不出聲。
她們當我害羞,手腳麻利地收拾完畢,然後留人看守離去。我臨行前,將自己的行裝要了回來,用指甲輕輕在荷包夾縫挑了一挑,指甲縫裏染了些許青白色的固體藥膏。那是從度厄山莊地窖裏取出的毒藥,曾用畜牲試驗過,入水即溶,入喉立死。
駱駝被最後的稻草壓垮,群蟻蛀空的大堤即崩。
柯小綠苟活十餘年,如今不想活了,可是木無心!你也要陪我一起死!
我握著拳,跟她們走到正屋偏房,趁兩侍女轉身之刻,悄悄用指甲碰碰桌上酒水,然後等待最後時刻到來。
夜漫漫,滿天繁星,別院附近有座大寺廟,廟內有七層寶塔,風動梵鈴,可遙望江上漁舟隻影過。木無心生平最愛高處,竟在塔頂酗酒,和尚們敢怒不敢言。
侍女護衛們如標槍般站立,我乖巧低頭坐在床邊等啊等。等到油燈盡滅,濃濃酒氣撲麵而來,是木無心從七層塔上直接躍下,踏過屋簷,提著酒壺飛至門口。他仰首,喝盡最後幾滴美酒,順手將壺丟入湖中,伸手一掌,熄了蠟燭。
微微星光透過窗紙,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他就像黑夜的猛獸,沒半點感情地注視著獵物,靜靜要將它吞噬。他每往前走一步,酒味更重一分,待走到近處,我強掩殺意,伸手要拿桌上酒壺勸酒。
尚不及開口勸酒,木無心手掌如鐵箍,一把將我攔下抓起,重重丟去床上,然後冷笑兩聲,俯過身來,輕輕按住,從背後直接上馬。我剛想掙紮,左臂立刻脫臼,劇烈的疼痛痛得我呼吸不順,想到他挑筋斷骨的手段,唯恐被越虐越禽獸,隻好扭頭背對著他,死死盯著桌上毒酒,不停籌劃,再不說話。
不耐煩的動作,沒有溫柔,沒有體貼,沒有前戲,沒有技巧,如叢林中的野獸,隻是最原始的本能行為,他甚至懶得解□上衣衫。
我什麼痛楚沒有經曆過?聽見嘲笑,便抓緊床單,死死咬著枕頭,不肯開口呼叫求饒。
仿若燒紅利劍撕裂身體,好像在受中世紀木馬酷刑。
時間變得很慢,痛苦蓋過身體的天生敏[gǎn],我的意識變得模模糊糊,有強烈的直覺,他就是把我當成一個貨真價實的充氣W娃,沒有一絲一毫憐憫。
最後,他不停輕撫我的後背,然後把頭埋入發間,口裏痛苦地反複呢喃著兩個字,聲音卻極低極含糊,聽不出喚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