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2 / 3)

黑顛老人不在家,他妻子紅蠍子接待了我。我不敢細說往事,隻推說是拓跋故友,想去拜祭一番。紅蠍子長得確實不太好看,濃眉薄唇,很是潑辣。她在門口防賊似地看了我很久,不停盤問,提及愛徒後,語氣便柔和下來,陣陣唏噓道:“我那不孝徒弟,模樣長得好,武功學得好,脾氣生得好,處事也挺靈活的,就是我家那該死的老頭子,教徒弟教什麼不好?非教為兄弟兩肋插刀,插來插去把命都給送了!真是可惡!要我說,他是遇人不淑,那兄弟和兄弟媳婦八成是掃把星,專門倒黴的!”

她無意中真相了,我心虛低頭,不停附和,眼眶偷偷又紅了。

紅蠍子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她像祥林嫂似的將拓跋小時候偷雞摸狗的破事,和黑顛教徒不慎的舊賬回憶了半天,最後指明後山方向。

我謝了又謝,從馬車上拿出香油紙錢好酒燒雞烤豬,正想上山,殊不知旁邊竄出來一頭狐狸,叼走了我籃子裏的雞。

我追了狐狸幾步,狐狸立刻眼冒綠光,嗚嗚咆嚎,尖牙利爪,似乎在囂張地暗示:你敢搶老子的雞吃,老子就吃了你!

我的牙口不夠狐狸的好,實在不能和它對咬,隻好眼睜睜看著它叼著燒雞,氣宇昂然地邁著小碎步,鑽入草叢,回家去了。

車夫見我窘狀,笑道:“畜牲不懂事,算了,少隻雞就少隻JB。”

我搖頭:“拓跋大哥最愛用雞爪子下酒。如今有酒無雞,他定不喜。還是辛苦趕車大哥先回鎮上,我去酒樓重買兩隻雞,再回頭拜祭,到時候車錢給你算雙份。”

車夫大喜,快馬加鞭趕回三柳鎮,時值中午,我讓他去用飯。臨行前,他好心告訴我望月樓的野菌、烤羊和花雕是當地三絕,外地人難得來此,不去嚐嚐實在可惜。

我謝了他,決定去望月樓再買一壇子花雕和兩斤烤羊打包上山,自己則叫了大碗茶和齋炒野菌、辣蘿卜和青菜,坐在小角落細嚼慢咽。

來望月樓吃飯的客人很多,談論各種新鮮見聞。隔壁桌幾個武林人士醉了三分,說話聲音傳到我耳朵裏。

“自從木無心接任烈火教以來,手段真他娘的狠毒。武林世家給他鏟了大半,說一不二,江湖都快是他家的了!咱們真他媽的窩囊,還不如早日投靠烈火教,好換個前程。”

“什麼烈火教?不就是魔教嗎?!”

“別亂說話!魔教什麼的心裏想想就罷了,怎能當眾說?小心被烈火教門人聽到要出事的。”

“我怕他奶奶個熊!就不信江湖正道聯手!擺不平他!”

“黃大哥好膽量,咱說件趣事給你聽。前個月,赤霞山的禿鷹十三騎的頭頭吳猛,自持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不服約束,還在武林大會上對木教主出言不遜,說他欺世盜名,持眾欺寡然後罵了他一句‘斷子絕孫’,你們猜怎麼著?”

“吳猛使得好一手斷浪刀,天生勇猛,又是桀驁不馴的性子,在東北一帶稱王稱霸,自然不服烈火教。但木教主也不是吃素的主,自出道以來從無敗績。兩人相爭,是場苦戰。但烈火教好手眾多,禿鷹十三騎必定落敗。”

“放屁!哪來的苦戰?!當時木教主震怒,從高台走下,推開左右下屬,走到吳猛麵前。赤手空拳,隻使了一招!便將吳猛撕開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