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至極，點頭不斷，看白梓冷漠的臉也越發順眼，匆匆告辭後便抱著方子衝回去給石頭報喜。
臨行前聽見白梓好奇地問：“阿明，你剛剛在高興什麼？”
跑得老遠後，背後似乎又傳來一陣爭吵。
我興致勃勃地跑回房，告訴石頭神醫說過的話。
石頭聽完後有些鬱悶：“四個月？豈不是要在這裏過年了？我不想。”
“別計較那麼多！咱們臉皮厚了那麼久，也不差這一點，總得等你的傷勢完全康複再走，免得你落下什麼毛病，難受的還是我。”我打開藥膏一邊給他塗一邊說，“前陣子南宮冥還說，龍昭堂被朝廷訓斥，禁了足，半年都不能出來，夠我們逃去草原了。”
石頭歪歪頭，惋惜道：“以前元宵節年年陪你看花燈，你最愛猜燈謎，不知出了關外，還有嗎？”
“有也好，沒也好，”我低頭良久，摸摸自己的臉，苦澀地說，“我大概……這輩子都不能再光明正大地露著這張臉去看燈了。”
“呸！不要臉，”石頭罵道，“就算你現在真長得像天仙，到處惹人眼。總不會七八十歲了還天仙吧？待你人老珠黃，徐娘半老的時候，走大街上誰多看你老太婆一眼？到時候我拉著你的手，兩人抬頭挺胸逛元宵去！”
他說話時裝成老爺爺的樣子，把我逗樂了，便在他肩上打了一巴掌，笑道：“盡貧嘴！”
他連連叫痛。
我上完藥，出去找了個相熟的大娘，重重給她一筆錢，買兩匹深藍色的棉布和彩線等材料，先將幾層布疊起，給石頭裁了件厚厚的冬衣，款式很簡單，元寶領，隻在衣角鑲了圈灰鼠皮做裝飾。然後用剩餘的布匹做了個荷包，細細繡上石頭和墨荷，彌補當年虧欠。
石頭靠在床頭上，靜靜看著我繡花，嘴角掛著笑。
秋日和風，天空晴朗如我心，陽光燦爛，萬裏無雲。石頭大仇已報，龍昭堂不能蹦躂，南宮煥臥病不起，南宮冥終於放手，我們計劃臨行前抽時間去岐連山取出寶藏，將大部分送與拓跋家人，小部分留作生活所用。然後買幾百畝地，種一院子花，打一眼清泉，喂幾十隻雞。石頭經了生死之變，看了大俠禽獸的醜陋麵目，也終於看淡了江湖廝殺，轉而認可我的願望，他打算學會秘籍上的武功保護自身，然後去做個退隱江湖的高手，開個鐵匠鋪，繼承鐵頭大叔的事業，混跡市井，將來做個絕世鐵匠，專打李家菜刀。
前程已安排得妥妥當當。
我以為自己曆盡苦難，幸福盡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