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項目他也不清楚,隻是聽人聊起過這個比賽項目中的“地獄十二分鍾”,那是一個單兵同時挑戰四個“栗色貝雷帽”擁有者的時間段,也是最殘酷的競賽項目。梁上君說:“愛爾納不可怕,因為你的戰友始終在你身邊。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從來不是衝鋒和拚殺,而是身邊所有的戰友都倒下,隻剩你一個人,你卻還要戰鬥。沒有勝算,仍要堅持。”

看著弟兄們崇敬得無以複加的表情,他忽然體會到當年班長捉弄他們的筷感。煙的迷霧慢慢散去,他露出個欠扁的笑:“好了,誰過來跟我這個愛爾納榮歸者打一架?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小張回過神來,“靠”了一聲又把T恤給扒了,擺好架勢,對著圍觀群眾說:“十二分鍾!要是我十二分鍾以後還活著,兄弟們請我吃飯!”

第二天五點就啟程了,梁上君在運輸直升機上碰見了不少兵,看上去都很有些底子,他們全是被送去和尚廟的。

梁上君穿上剛發的製式服裝,瞄了眼這些人的肩章,有列兵,有下士中士上士,還有少尉中尉,不比他低多少。他捅了捅旁邊的一個少尉問:“你為什麼想不開上了這條賊船?”

那是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士兵,眼睛大大的像是倆燈泡,聞言驚訝地反問:“不是說那裏是海陸隱藏的利劍嗎?我們團的人都說那地方出人才。”

“是麼……”梁上君不置可否。

“兄弟,你們哪個團的?”一個皮膚微黑的中尉問他們。

“我陸軍西北地區鐵一團的。”梁上君回答。

“我海陸十二師三團的,你呢?”大眼少尉問那個中尉。

“我?我海軍二師一團的。”

梁上君聽著心想,好嘛,陸軍、海軍、海陸,能著地的都給叫過來了,這伽藍和尚廟胃口還真是夠大。

直升機停在一座小島的空地上,他看見一塊石碑立在那裏,上麵隻寫了一個字:塔。這是這座島的名字。

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多年的新疆陸軍生活讓他快要忘記了空氣裏濕漉漉的味道,盡管他本是個南方人。鹹濕的海風帶了些腥氣,他用力吸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他們是七連,隸屬一營,營長叫程晉,是個威嚴而幹練的軍人,一張端正的國字臉,眼神銳利聲音洪亮:“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伽藍的一員!首先你們要明確的是,我們與其他所有軍隊一樣,存在的意義隻有一個:為國家服務!為人民服務!我知道你們以前都是各個部隊的尖子兵,但是在這裏,你們全部要重新開始,以塔島的規則為規則,以伽藍的標準為標準,明白沒有?”

“明白!”士兵們跟他吼。說起來大家都是各部隊的佼佼者,突然到了這裏被教訓說“你丫啥也不是”,心裏多少有點不服氣。不過就是這點不服氣,讓他們更有氣勢。

程營長點了梁上君,讓他出列,向其餘人介紹說這是他們的連長。那個大眼少尉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心想這人看上去也沒怎麼地啊,居然一到這就當上伽藍的連長。梁上君衝他眨眨眼,那孩子愣了愣,囧然。

程營長讓老兵把新兵帶去宿舍區,拍了拍梁上君的肩,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樣,然後把他帶進了營長室,給他說了下七連的性質——兩棲偵察實驗連。

梁上君眉頭緊皺:“報告,請問什麼叫做實驗連?”

程營長坦誠回答:“這是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