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建的一個項目,近期伽藍剛招了一批選訓的新兵,不過這些隊員都是從海陸調過來的,而我們發現這樣的兵種受訓條件過於單一,所以我們又抽調了三軍的兵組成七連,借以測試他們的能力……”

梁上君走出營長室,被海風吹得有點淩亂。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根本的問題,他自己是陸生的,他要帶的,卻是兩棲的。重點是,他對這裏完全不熟悉。他必須像一個新兵蛋子一樣適應這裏,同時還要帶好他的兵。

梁上君掛了個痞笑,這挑戰,他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一連連長紀策,滑膩登場。

第三章

“七連全體都有,負重10公斤,往返越野10公裏,跑步走!”

梁上君的命令一下,副連長杜騰(七連唯一的中尉)和三個排長帶隊跑起來。他看著隊伍往拉練山行進,心裏暗歎:不行啊不行,全連120人,受訓的能力大不相同,雖然現在隊伍很整齊,步伐也很有節奏,但是他可以肯定,5公裏以後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往自己的裝備裏又加了10公斤負重,梁上君準備隨隊伍一起跑操。剛起步,他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命令:“一連全體都有,30公斤往返20公裏,跑步走!”

梁上君腳下一個踉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上熱身跑操而已,用得著拚30公斤20公裏越野嗎?這一連的連長也太……想了想,他選了“草菅人命”這個詞。

昨天他回到連部跟七連的指導員陳金輝碰了頭,了解了一些伽藍的情況。陳金輝跟他說,全伽藍最強的尖兵偵察連就是一營一連,連長叫紀策,是個“很風騷很犀利”的人。

他當時不以為意,“很風騷很犀利”的人他見得多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也是這種人,所以就沒放在心上。剛聽見那人的命令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跟人家比,恐怕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話說回來那是人家的連隊,他沒立場說什麼,於是背起裝備繼續跑操。

“你以為你帶的是一群小朋友麼?”

那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帶著一種淺淺的嗤笑,還有慵懶的煙草味道。

梁上君的腳步生生頓住,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那個靠在牆上的男人身上。迷彩帽的陰影映在那人的臉頰下,他的鼻子很直,與唇上斜斜叼著的香煙成一個囂張的鈍角。作訓服在他的身上顯得十分挺拔,就連每一個褶皺都像是鋒利的刃。

他的樣子,他說話的聲調,還有他僅僅是靠在那裏的感覺,都讓梁上君不由愣神,他有一刹那的迷惑,張了張嘴,又合上,最後隻是苦笑了下,回答他的問題:“難道他們不是麼?”

那人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反問,偏了偏脖子看他,露出一雙漆黑的眼。令梁上君意外的是,那雙眼裏沒有尋常軍人應有的銳利,倒像是一麵不會反光的深潭,看著你,卻沒有把你放進去。

梁上君鬆了一口氣:不一樣,他們是不一樣的。

班長的眼不會這樣不可一世。

“紀連長,有什麼意見嗎?”梁上君盡量謙和地問。

紀策拿下嘴裏的煙,定定地注視著他,忽然笑起來,笑得肩膀輕輕顫唞,那雙眼裏的鋒芒閃爍:“七連連長梁上君是嗎?我想你還不夠認識伽藍。”

梁上君愣在那兒,一時沒明白這人什麼意思。

這時紀策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伽藍的小朋友,童年隻有一天。”

梁上君跟上自己的連隊,拋開腦子裏紀策那種牛逼哄哄的語氣,他把心思放回自己的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