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十四名高手沉默地看向對方,不知喜悲。
“白鴿!”長鞭華嶽仙驚呼,這是他們的救命符。
“兩隻?”同時,晏清與黃毛女秦火一躍而起分別抓住了兩隻白鴿。
秦火拆開了綁在鴿子腳上的信箋,落地後幹咳兩聲,不知是傷重抑或激動,“龍頭書,返還。”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晏清。那男子打開信箋,愣了片刻,道:“龍頭書,返還。”
“王毅軒做事還真謹慎。”秦火道:“信鴿也放兩隻。”:-)思:-)兔:-)在:-)線:-)閱:-)讀:-)
“這裏已經血流成河,我們給他們立了碑再回去。”晏清沉聲道。
“是。”十四人紛紛應和。
這裏以前真的是一座修羅場,偌大的城牆,半陷的低地,若封上一個頂,那就是訓練死士與殺手的地方,不見天日。
隻是如今被天龍會利用,他們的心裏卻始終不似修羅一般冷酷無情。
在修羅場上立二十四座墓碑,恐怕還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他們卻這樣做了。
晏清帶領著十四名下屬將殘破的圍牆敲低了整整一圈,將整塊的石頭做成墓碑,並且紛紛刻上了姓名。
每一座墓碑上都刻著“天龍會,天劍堂,某人”。
楊雨煙在清晨醒來。
幼奴在一邊抽泣著,看她醒來,連忙上去將她扶起,動作小心翼翼,好似是捧著瓷娃娃一般。
黃衫女子忍不住笑起來,“幼奴,你這是作什麼?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你哭什麼?”見丫鬟神色異常,楊雨煙緩步走到梳妝台前,開始梳理頭發。
幼奴一怔,看著楊雨煙匆匆的模樣,她止住了哭聲,道:“閣主,你,你不需要看診了,不用這麼著急。”
楊雨煙手上一滯,想起了什麼,笑色斂去,繼續梳妝,手上的動作卻和緩了許多,“誰說不用看診就不化妝梳頭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哭呢?”
“閣主……”幼奴又止不住滿腔的哭聲,“閣主,我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楊雨煙微鎖眉頭。
“你,你的身子熬不過一年了。”幼奴的眼睛腫的像個桃子,想來是哭了許久。
楊雨煙周身一冷,笑色全無。黃衫女子抿唇,隨意地披下長發,驟然起身朝瓊羽樓走去。
他為什麼要將此事說出去?
楊雨煙匆匆趕到瓊羽樓,推門而入,清瘦的身子爆發出的力量令王毅軒詫異。
她走到他桌案前,蒼白的指節扣在桌麵,聲線微微顫動,“為什麼要告訴他們?你還記得你答允過我什麼嗎?”
“雨煙……”王毅軒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暗自深吸一口氣。
楊雨煙將指甲扣進手掌心,勉力平甫,“毅軒,你為什麼不能信守承諾?”
四年前,他曾經答允過她,不要將自己的病情告訴身邊的任何人,讓她就像夏雪心那樣完美而驕傲地刻在某個地方。
她的頭發還是披散而下的,第一次這麼不顧形象地來到他跟前,眸子像是沒有星辰的暗夜,“毅軒,我不會原諒你。”
“是我告訴他們的。”身後傳來冷冽的話語,一聽便知是蕭伊。
“你知道是為什麼。”白衣女子看了眼王毅軒,他的目光還沒有從楊雨煙的神色間抽回,“陷害你的人沒有理由在知道你命不久矣之後還施以毒手。”無論是出於嫉妒抑或仇恨,畢竟楊雨煙沒有與任何人結下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昨夜她曾經對王毅軒說過陳元會收手,原來就是這樣讓他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