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月微微一笑。紫君閣常年有三名家丁一個丫鬟看守，董若水丫頭也會時常出入紫君閣的書房習醫。
“好。”蕭伊折身朝閣樓走去，沒有追問他的名姓，甚至沒有道謝。他蹙了下眉頭，卻見不遠處跟來的霽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段少爺，她對你一點不客氣啊。”
段靖月倏地收住笑色，眼底透過一絲腥紅，“我會讓她開口問我姓名的。”
自從這一天蕭伊住入閣樓裏，她便很少走出書房門，義父讓她在兩年內將閣樓二層書房裏的一百餘冊醫書習完，兩年後會有一場對她的考核，通過之後才能繼續留在這裏。那兩年裏她甚至不出門在飯堂與大家一起用膳，似乎紫君閣裏沒有她這麼一個人，與世隔絕著。在這兩年裏，她自然也沒有詢問過任何人的姓名，隻有身邊的蝶兒丫頭照顧她，與她有些許交流。
義父歐陽雪對於自己弟子的要求確實很高，江南山莊不乏天賦異稟的劍術高手，卻隻有自己和霽能夠入住翠竹樓，而蕭伊更是第一個進入紫君閣的人。
兩年後那場比試他和霽又一次出現在義父的書房門外，等待她。那一天她在義父的書房裏呆了一天，晚上子時才從房間裏走出來，那時霽已經耐不住性子離開了，隻有他在月色下，抱劍而立。
“怎麼樣？”看到她走來，他根本無法從她的臉色上判別出結果。蕭伊是冷入骨髓的女子，除了眉目間的氣韻，幾乎從來都察覺不出她的神情，鮮有笑容與眼淚，如何爛漫的煙火都點不燃她心底的熱情，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著。
“你能教我劍法嗎？”蕭伊走到他跟前時，開口卻是這樣問。
他皺了下眉頭，“你還要學劍法？在江南山莊學醫者不能習武，習武者不得學醫，不能雙修，否則，難以臻於化境。”
白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是容易暴露歐陽雪的身份。”
段靖月讚歎似的笑了笑，“果然聰明，不過你這樣叫莊主被別人聽到對你沒好處。”
蕭伊對於他的話不假理會，隻頓住腳步，看向他，“你在這裏作什麼？”
“等你。”段靖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為什麼？”蕭伊的目光鎖在他精致的眉目間，話語卻是冷淡的。
“我想你留下。”段靖月靜道，說著，臉微微發燙。
蕭伊沉默了片刻，“你叫什麼名字？”
“段靖月。”他忍不住笑著，重複了一遍，“段靖月。”
“段靖月。”蕭伊回應了一遍，“那你應該叫我姐。”
“他也收你作義女了？”他不禁有些詫異。
蕭伊揚了下嘴角，是頷首的意思。月光下她的笑容並不明顯，他的心頭卻是一陣驚濤駭浪，“你笑起來……”還不待他找到適合的形容去描繪自己的心跳，蕭伊便截口 “我知道”，說著，笑容卻在這瞬間隱藏起來，一時間比方才更加冷漠，然後從他身側一掠而過。
“你比我大幾歲？”段靖月在她身後追問，卻沒聽見她回答。
這一夜他沒有入眠，腦海裏反複著她的一點一滴，他覺得這很可笑，因為她在這裏住了兩年，他對她的記憶竟然是那麼少，少得屈指可數。
《雪語》風聲 ˇ第二章ˇ 最新更新:2011-03-28 22:24:18
直到陽光透過間隙鑽進房間，霽一大早就似強盜急切地推開他的房門，竄到他床榻前，掀開被褥，“怎樣了怎樣了？她留下來沒？”
他本來就是一夜沒有合眼，被他這樣一折騰，毫無興致，便整理著衣衫起身，“留了。”
“真的嗎？”霽雙眼一張，歡呼幾聲，倏地人又不見蹤影了。那天中午他才知道霽去了紫君閣，聽聞那個時候她已經起身，正欲開始念醫書，於是他就等她從臥房朝書房走去的時間帶她去飯堂吃早餐，不料蕭伊竟然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