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沒心思予以理會,而是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老者。

我知道自己的態度和質問是相當尖銳、也全然不符我年紀該有的城府心思--但是既然都有人不要臉到利用我對Snape教授的信任、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對我進行靈魂淨化,甚至在我不得不釋放全部魔力來穩定自己前世記憶封印被破壞的反嗜的時候,趁機窺探了我那二十多年的生活點滴--罐子都摔破了我又幹嘛在這老狐狸麵前裝嫩打太極?

當然,我也明白事情演變成這樣不能全怪Dumbledore教授。我身上的秘密確實太多,會讓他起疑心防備也是理所當然,也因此在無法給出合理解釋以前,對於他的試探和安排我才會一直消極麵對的見招拆招……可是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如果隻是洩漏了我有前世記憶和害我魔力被封印,我還不至於這麼憤怒;但是他卻利用了Snape教授,甚至還害得魔火籐為了救我,陷入生死未卜的境地……

即使知道自己也擺脫不了演變成這種狀況的責任--可就當是我遷怒好了,這口氣,我真的嚥不下去。

Dumbledore教授輕歎。

『真的是,非常敏銳的思維。』他語氣無奈,『考慮到你的年紀,我實在不應該忽略那個可能性--』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算我真的隻是個普通十二歲小巫師,您就可以這樣設計我的情感?任意窺探我的腦袋?』我冷笑的打斷他,再也不掩飾我的挖苦和諷刺,『當然,我不否認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二十七年的過去和經歷,我就不會懂得醫術和武術,就不會因此有著令您憂心的秘密,更不會有現在的我。可是那不代表--』

『慢著,Potter。』Snape教授倏地開口,『什麼二十七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才沒胡說八道!』我沒好氣的應了回去,『你自己問問校長大人,在我喝了靈魂淨化藥劑半昏半醒的時候,他用Legilimency在我腦袋裡看到什麼。』

我頂撞味道極濃的不善口氣不意外招來瞪視,可一肚子火的我哪裡理會--個人造業個人擔,既然有能耐設計人,那老狐狸也該有承受東窗事發的怒氣準備,我何必浪費自己的口水多事解釋!

撇過頭看向窗外,我冷著臉的選擇沉默。

『Harry有著出生以前整整二十多年,那時身為另一個人的記憶,Severus。』

Dumbledore教授在我擺明賭氣的撇過頭時,緩緩開口。

『每個人--無論巫師或麻瓜--在邁向死亡的靈魂旅程當中,都會拋卻過去的記憶,重新展開不同的生命,這是研究過靈魂魔法的巫師所公認的。但是在這段隻屬於靈魂的旅程當中,有時也會出現因為不知名的神秘因素,導致沒能拋卻過往而帶著死前的記憶又一次的重生為人的狀況……不過不管是巫師或麻瓜,這類人都是極其稀少的,也許好幾百年才可能出現一個,這些人一率都被稱為「Metempsychosiser」。』他有些無奈地說,『而就目前狀況……Harry他顯然是個「Metempsychosiser」。』

沒有回應的聲音,一種近似窒息的安靜在病房裡蔓延開來;我依舊沉默的看著窗外,除了憤怒,像是破了個洞的哀傷也漸漸從心底悄悄滲出。

『……你早就知道了?』

輕輕的打破沉默,Snape教授的聲音沉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和溫度。

『這件事我知道的就和你一樣多,Severus。』Dumbledore教授溫溫的說,『不過我確實早就知道有「Metempsychosiser」這種人存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