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媽媽太過倔強,那麼最起碼他們現在應該還是會過著平靜的生活。

可是,如果不去經曆,或者他們都不會意識到原來在彼此的心目中是這樣重要的存在。

“爸爸對不起,這些年,是我錯了。”無論當初誰對誰錯,作為兒女,都不應該那麼自私的以自我為中心。

“小墨,爸爸現在很平靜,沒有什麼放不放得下的,你媽媽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什麼都明白了,所有的堅持所有的自尊自傲,都變得可笑。如果我當時可以放下架子求得你媽媽的原諒就不會有這麼多年的孤單。”

所以有因就有果,事事變化其實全掌控在自己手裏,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看明白。

“小墨,爸爸現在就希望你能夠幸福。”蘇秉宗洗了把手,他視線望向客廳裏的男人,“他是你最後的選擇嗎?!”

“爸爸,我想試試。”蘇墨沉默半響,她抬起頭,“我不想一個人,太孤單。”

“你離開的這幾年,他每年都過來看我。小墨,爸爸不會幫你做任何決定,但是如果自己喜歡,就勇敢一次。”

將洗好的青菜遞給蘇墨,蘇秉宗走出廚房,“我就嚐嚐我女兒的手藝,看看精進了沒有,可別炒糊了!”

“爸!”

蘇墨嗔怒的喊了一聲,她嘴角暈開笑容,爸爸比她想的要看的開。

真好!

做的都是些家常菜,這些年自己帶著兩個孩子,蘇墨的手藝雖說沒有長進,可也最起碼能吃,將菜盛到碗裏,上桌的時候卻不見人。

蘇墨四下望了下,問兩隻小鬼,“外公呢?”

“和爸爸在書房。”

“哦。過來幫我端盤子。”

上桌後不久,兩個人才從書房出來,蘇墨看看他們的表情,沒有想象中的劍撥弩張,裴琅說媽媽留了話,但要等到來到這裏才說,所以她才允許他跟著一起過來。

可一直到走,她都沒有聽到他說。

“小墨,回去後,去跟你媽媽說聲。”

蘇墨手指收了收,她明白蘇秉宗的意思,輕輕點了下頭。爸爸的意思是,如果定下了,那就帶著他去給媽媽看看,讓她在天堂也可以放心。

等車子一直上了高速,蘇墨忍不住才問,“媽媽還說什麼了?”

裴琅單手打著方向盤,他扭頭看一眼蘇墨,“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她希望我好好照顧你,是你自己不信。”

°思°兔°在°線°閱°讀°

“……那,你跟我爸爸說什麼了?”

“男人之間的對話。”

任是蘇墨再問,裴琅都不肯吐露一個字。

他是被蘇秉宗叫進去單獨訓話,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就短短的幾句話而已。

蘇秉宗說,“我隻希望小墨,幸福,健康,平安。裴琅,如果你能夠給她這些,我才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裴琅說,“這輩子,傾盡我所有!”

有些事情,不是用來說的,裴琅的每一步都用行動來完成。

“我爸爸說,你每一年都會過來看他。”

“嗯。”

“為什麼?”

“提前攻關。”保證他能夠結婚的那天有人把他媳婦兒交給他。

“……”

回白沙市後,晚上蘇墨接到美國公司來的電話,她負責的幾個案子還沒有收尾,將兩個孩子仍給裴琅,蘇墨一個人匆匆回了美國。

她將手頭的工作全部交接完畢,早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艾倫,很抱歉,我沒有辦法繼續為你服務下去。”

“Suki,你得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否則我不甘心,我的一員大將就這麼流失了。”

蘇墨的頂頭上司是位年近五十的女士,她滿臉的遺憾和不舍。

“抱歉,艾倫,因為我的孩子和愛人都在中國,所以,你知道的——但是我真的很感謝您這幾年對我的照顧。”

“好吧,Suki,你讓我無法挽留你,祝你幸福。”

與艾倫擁抱告別,蘇墨出來公司門口,就接到蘇紹佐小朋友的電話。

“媽媽,你再不回來,爸爸要過去逮你了。”

“我明天的飛機,如果他想錯過接機的話,我無所謂。”

“……爸爸,媽媽說她明天的飛機。”

耳朵裏傳來蘇紹佐咋咋呼呼的聲音,不過片刻功夫就換了一個人。

“航班號多少?我去接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聽筒傳過來,蘇墨突然覺得滿心的柔軟,外麵陽光正盛,蘇墨眯著眼睛望向天空,“我上飛機的時候給你電話。”

“好。”

蘇墨提前一天回國,她沒有給裴琅去電話,第一時間去了康文心的墓園,她用一個月的時間工作交接,也順便給了自己足夠多的時間去思考。

將一束白菊放到康文心的墓前,照片上的人物像帶著微微的笑容。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