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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裏,大臣奏稟黃河肅清,請求朝賀,雍正沒允許。我聽得心癢癢,有些想去看看,黃河河水清冽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緊接著壽兒身體出了狀況,讓我把這些想法統統拋卻腦後了。

壽兒最近不怎麼吃飯,食量極小,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可還是把我的心懸得高高的。每天都守著禦醫問診,看著他把那些補食都吃下了才能勉強安心。到了二月的時候,他才恢複了以前的食量。

“額娘,弟弟睡著了麼?”我一看曉兒正站在門外,近一年他都沒怎麼長個兒,被我每天都逼著喝豬骨湯,有一次聽見他夢裏都在喃喃著“湯好難喝”,讓我笑了好幾天。

“睡著啦!”我拍拍小矮個兒的腦袋,又牽起他的手,“外頭這麼冷還跑出來玩。”

他偏著腦袋瞧著我,一本正經地回我:“已經比上個月暖和多了,額娘總是這麼怕冷,到三月裏了也覺得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被說得一怔,旋即問他:“誰給你胡說八道的?”

“阿瑪說的,那天下雪的時候,二哥在書房裏做功課,我聽阿瑪自己念叨來著。”他這一板一眼的樣子,活像個小大人。說來,暾兒跟胤祥學習處理政事已經有幾年了,雖然我覺得他在這方麵著實沒什麼天賦,甚至還不如他老娘我。

我眯起眼睛,作出一個很善意的微笑:“阿瑪還說什麼了沒有啊?”

“唔……”他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沒有了麼?哼哼,最好是這樣。

“噢,對了,昨天有個公公來告訴阿瑪,說弟弟病得快不行了。”

我全身的神經在這一刻繃得跟上了箭的弓弦一般:“曉兒再給額娘說一遍好不好?”

“昨天有個公公來告訴阿瑪,說弟弟病得快不行了。他還說了一些話,當時我在外屋,所以沒能聽清楚,隻聽到說求阿瑪過去,還說有個人一直哭。”

嗯?這好像不是在說壽兒。求胤祥過去,還一直哭?什麼跟什麼,曉兒這番話把我聽得一頭霧水。“還聽到別的沒?阿瑪知不知道你在外屋?”

他作出一個神秘而得意的笑來:“沒有被阿瑪發現呢!我聽見阿瑪好像不太高興,肯定不願意讓曉兒知道,所以就掀開簾子溜了。”

我把他抱上炕,問:“那額娘聰明的阿哥弘曉,還有沒有聽到別的?”

“格格。”

“嗯?”

他脫了鞋,整個兒縮到軟墊上回說:“聽見說格格了,阿瑪聽見前來的公公說起格格,然後就不高興了。還說王妃了的,就是說額娘您,然後就沒了。”

大冷天的,別讓我汗行不行,這個你不解釋我也知道是說我自個兒呢!想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索性等胤祥回家後再來個三堂會審,於是轉而問他:“曉兒馬上要像哥哥們一樣早起晚睡,讀書寫字做功課了,有沒有想要慢一點長大的感覺呀?”

結果他甩給我一個很無奈的表情:“額娘你又不切實際了。”

我頭頂三道黑線:“這個該不是你阿瑪說的吧?”

“這個曉兒都知道!”

No.76

用過晚膳沒多久,胤祥便回來了,我問他吃飯沒,他說在宮裏吃過了,我往炕上一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趕緊過來。但是某人好像對我該“熱情”的舉動會錯了意……

我汗顏:“別動手動腳的,我有正事要跟你講!”

奈何某人此刻的興致好像蠻高,絲毫不理會我的正經,一邊繼續作惡,一邊理直氣壯地回說:“現在不就是在辦正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