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段(3 / 3)

一個的聲音喚回了我漸遠的思緒:“福晉,您怎麼還沒睡?”

我直直地看著她,心口絞著,半晌方才哽咽道:“笙兒,我好難過。”

中午的事情,我半句都沒有提,隻是抱著眼前人狠狠哭了一場,宣泄心中的壓抑。心力交瘁的感覺湧上,我終是在疲憊中睡了過去,那一刻,耳邊仿佛還縈繞著自己低啞的哭泣,斷斷續續,尾音不絕。

秋末的味道在空氣中散去,陽光淡淡的,落在庭院中,為初冬的淩朔平添一份溫軟。

“要不奴婢去搬張躺椅出來?”蕊薏一邊扶我,一邊出聲詢問。

我慢慢搖頭,生怕驚動到這剛剛消停下去的小主子:“不用了,這天涼得我有些受不了,還是回屋裏吧。”其實不全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這快要臨盆的肚子著實太重,讓我走不了幾步就得停下休息。

“嗯,奴婢這就……”

她話還沒說完,一陣異樣的痛便襲了上來,我下意識地弓起身子,咬牙道:“蕊薏,我好像要生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丫頭驚了一聲,立刻說:“我先扶您進去,然後就去叫產婆。”

腹中的痛一陣陣襲來,我感覺到這絕不是產前周期性的陣痛,而是真正馬上要生了的痛楚。剛在床上躺下,我便吃力地對她說:“不行了,叫……叫產婆。”

她慌慌張張地跑出去,我正疼得滿頭大汗,卻見她一個人又跑了回來,用幾乎要哭出來的嗓音說:“晴主子不在,也沒瞧見笙兒姐姐,奴婢不知道上哪兒去請產婆。”

上哪兒去請產婆?預產期就在這幾天,院子裏沒有請產婆過來麼?這時,疼痛忽然數百倍地擴大,清晰地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讓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耳邊嗡嗡作響,一聲尖利響起:“血!福晉,好多血!”

我努力想要坐起身子,但手臂一直用不上力,蕊薏看呆了一般立在旁邊,也不上來扶一把。勉強伸起脖子,隻見滿目的殷紅,染盡了我的旗服後,又蔓延上床單。腹中的生命仿似以一種我可以感覺到的方式在流逝,我想叫想喊,卻隻能啞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福晉,福晉。”

聞音,我如同在無邊汪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笙兒,叫大夫來,大夫……好多血!都是我的……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一張焦急的臉撞入眼瞼,她口中還在一遍一遍地喚我。

睜眼的瞬間,我幾乎是抬手就抓住了她:“笙兒,快,叫大夫!”

她連連點頭問:“您哪裏不舒服?奴婢馬上就去請大夫來!”

“我……”剛說了一個字,我便愣住了,同時瞥向自己掩在被子下的腹部——還是六個多月的模樣。看到這一幕後,我長長呼出一口氣後,整個人更加疲倦,原來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我沒事,隻是做惡夢了。”

她看著我,溫柔的表情如同哄孩子的母親一般:“睡吧,奴婢就守在這兒,幫您趕走所有的惡夢。”

我想衝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卻連嘴角都無力抬起,就睡著了,

No.68

笙兒,謝謝你願意守護我,可是,你所不知道的是,世間的夢靨都長在人的心口,所以,隻有住在我心裏的那個人,才能將它趕走。

一連十幾天,我幾乎每晚都會做惡夢。

我夢見自己一開門,就看見淑墨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那裏,她衝我莞爾一笑:“你一天活在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