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2 / 3)

“是麼?那就讓他們來看我好了,這隔得也不算遠。”

他垂了眸子,半晌都沒有說話,我起身對他說:“已經很晚了,王爺還是早些回府吧。”那彎著身子微微一顫,看得我喉中一哽,心下不忍道:“或是,我讓人拾掇間屋子出來,暫且湊合一下吧,這雪太大,夜裏路上不安全。”

話音未落,放在桌上的手忽的被他握住,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然而他握得很緊,讓我覺得自己的指骨幾乎要被捏斷了。

我皺眉帶著警告的語氣叫他,他卻恍若未聞,順勢抱住了我,突如其來的衝撞,讓我結結實實退了好幾步,最後抵在門邊的雕花木櫃上。他的力氣很大,我在警校的日子也不是混的,掙紮間,把他一帶也撞到了櫃子上。我本感覺撞得不是很重,但是他卻極為吃痛的樣子,他本不愛在我麵前表現出那樣的一麵,想必這一下是真疼得難以忍受了。

“撞到哪裏了?”說話時,我看到他左腿微微彎曲,不住地發顫,似乎在竭力克製著什麼。當即便想到了他膝上的病,正準備蹲下查看一番,卻聽他壓低了聲音道:“沒事。”

No.63

我揚起臉,有幾縷淩亂的發絲貼在臉上,當下也顧不得去撥弄,隻冷冷看著他說:“要讓我的看的話,就坐到床上去,不讓的話,你現在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被盯了好一會兒,他終是抓著櫃子的把手,站起了身子,我也沒心情管他到底是要進屋還是準備出去,趕緊伸過手去扶住他。也許是我看錯了,不過那一瞬間,他確實很像在笑。

做了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褪下他褲子的時候,本人一絲一毫都不覺得尷尬,反正該看不該看的,早在幾百年前就看過了。那膝蓋腫得厲害,像起了大水泡一般,幸而不是真的水泡,不然剛才那一下該是撞破了。

“這症狀……”後麵的那半句“有多久了”還未出口,剛剛抬起頭的我便猛地被他吻住,他吻得很深,不肆虐粗暴,卻也不溫柔,那種感覺,就仿佛……仿佛怕我跑突然了似的,帶著纏綿的企盼與哀求。

沒有什麼往事幕幕,沒有什麼一片空白,當時我的眼睛裏,腦海裏,心底最深的渴望裏,突然就隻有他了,別的什麼,便再也瞧不著,聽不見,想不起來了。

於是,原本迷迷糊糊的順從,變成了溫柔體貼的回應,身上不多的衣裳,亦隻用幾個眨眼的工夫就被褪了下去。

朦朧中,聽到他一遍又一遍地喚我的名字,隻是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應了。一直到早晨,他擁著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此刻,我的腦子裏卻像倒了漿糊一般,亂極了,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就原諒了他?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心中始終都還是有那麼一個疙瘩的,並不是故意要做出個姿態來給誰看,我也沒那麼幼稚,隻是,不給一次深刻的警醒,他便得不到教訓,再說,那件事情,本就一直在我心中沒有解開,隱隱作痛。

勉強挪開橫在胸口的手臂,我也不好張口喚下人,簡單收拾了一番,隻想先把床上的某人打發走了再好好洗個澡。無意間瞥到他散落在床邊的衣服,我突然就像觸了電似的,心髒狠狠縮了一下。他綬帶上佩的玉還是當年那枚玉,然而,我親手穿係的穗子,卻已經被另一隻更漂亮的平安結替代了去。雖然顏色和樣式都一模一樣,可因著懶的緣故,自打新婚時給他結了穗子後,便再也沒在這上麵費過心思。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尚在沉睡中的他,臉上表情淡淡的,帶著些許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