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站在一旁看我清點箱子裏的東西。
我沒好氣地說:“既然你這麼不待見它們,幹嘛又買回來,浪費錢,看來是本福晉給你撥的活動經費有點多了,下次減半。”
“啊!難道萌兒你不覺得這翡翠簪子很漂亮麼?還有這個,也挺不錯的。”此話一出,某人就已經以光速竄到了我身邊,開始指手畫腳,當看到那一箱子書籍和文房四寶時,他有些驚訝地道:“嗯?這個箱子怎麼也搬過來了?我不是讓人抬書房去了麼。”
我一邊比對著手中的項鏈,想給笙兒和暮紫挑一條,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怎麼知道……話說,你去的是塞外吧,怎麼弄這麼些東西回來?”
“是六月那次比試時奪魁後,皇阿瑪許的,回宮後才領的賞。”
“這些個東西你書房裏不都擺滿了麼,庫房裏也有。”
他挑了塊暗紫色的硯台,故意作出一副顯擺的樣子說:“這可是廣東行省肇慶的上品紫金端硯,就是四哥那也找不到質地如此好的。”
這句話卻充分激起了的強烈的好奇心,連雍正都沒有的東西,嗯,得看看。放下手中的珠鏈,我拿過那品硯台,煞有介事地端詳起來。胤祥在一旁解釋給我聽,隻不過那裝出來的驕傲已經被省去了:“你不是嚷嚷著要習字麼?今天爺就教你怎麼識硯。”
我乖巧地點頭,儼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
“這好硯講究色澤與質地,首先看起來要潤澤淨純,然後用你的指腹去感受,它細膩的質地,晶瑩而平滑的紋理,還有一點,好的硯絕對是易發墨而不吸水的。”說話的時候,他順勢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簡直是敗壞師德。
“你剛說這是哪兒的什麼硯來著?”我很體貼地包容了某人的行為,繼續求知。
他一把將我攬在懷裏,磨著我的耳鬢輕聲說:“是廣東肇慶端硯,與之齊名的還有安徽的歙硯、山東魯硯和山西澄泥硯。”
“那其他的呢?”我望著箱子裏的東西問,然後不顧他無聲的抗議,掙脫出去拿起一支看起來最醜的筆問:“這支是什麼筆?”
不想他卻天打雷劈地說:“挑得還真有眼光,這是善璉的紫毫,管子是用玳瑁做的。”然後瞅準時機,長長的手臂又環上了我的腰肢。
由於爺爺喜歡書法,我對這善璉也有所耳聞,這筆中的翹楚湖筆就是以此為源地發展起來的。不過紫毫是什麼東西,我隻聽過狼毫、兔毫,當下便問:“紫毫?因為這毛毛是紫色的麼?”
“嗯。一般兼毫筆,隻能開鋒三之一,唯有紫毫筆,能全開其鋒,”他窩在我頸間點了點頭,弄得我怪癢癢的。“這做工也是極其精良的,有詩雲: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為筆,千萬毛中選一毫。”
我皺眉道:“這是哪門子破詩?”
他一臉真誠地回答說:“白樂天那門子的破詩。”
“啊!白居易的呀?”我尷尬地笑笑給自己圓場:“倒真像個寶貝,皇上平常都藏著掖著,怎麼突然就賞了這麼多好東西?”
“嘿嘿。”一般人都很難想象,那個白衣翩翩的十三爺也有笑得如此賊的時候,隻聽他好不得意地說:“其實我估計當時皇阿瑪說完就後悔了,奈何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不兌現也不行呀。”說完,他吻上了我的右頰。
我感覺到他的圖謀不軌,便插科打諢地指著墨石問:“那黑黑的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他徑自埋首吻著我的脖子,連看也沒看一眼。
“哎呀,我想起……”
結果話還沒說完,他就不留情麵地打斷:“爺都跟你講了這麼久了,也該收點學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