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2 / 3)

“口字旁的唯?”王逍追問。

“不,豎心旁的惟。”

他其實也沒有想很久,就是某一天下午看著病床上的安安閉著眼沉睡,暈黃的日光灑在她身上,他腦海中就突然閃出這個名字,許惟安,這輩子隻有你。

總覺得口字旁的唯像是嘴皮子上扯扯的,豎心旁的惟那才是真正放在心裏的,他隻是這麼覺得而已。

王逍頓悟,隨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過怕她知道真相之後會更怕你,更不敢接近你,可是你用這種方式讓她記你一輩子你不覺得太殘忍一點了嗎?”

王逍本就不是文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一語道破,“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懦弱了?沒爭取過你就開始退縮,許墨陽,這不是你。”

刻意壓低的聲音卻也依舊響徹了整個咖啡廳,眾人紛紛側頭,接收到王逍冷冷的一瞥才各自佯裝著很忙。

許墨陽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早就不是我了,自從遇見她開始。”

“還有,那請問誰那麼冤大頭會幫你養孩子!”

許墨陽目光一刻都未離開過王逍身上,緩緩開口道:“我一直以為你願意的。”

王逍頓時啞口無言,怔愣著望著他,是啊他願意,但是他願意有什麼用?他何嚐不想奪得這份愛情,但是,他永遠都知道,安安對他的感覺隻有親情,永遠都有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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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陽依舊每天帶著公司的文件去醫院陪著安安。

本來這點小傷根本不需住院,但是許墨陽不肯,逼著她做完各種檢查躺在醫院靜養。kimi心裏也難過,看著這別扭的兩人,很多話到了嘴邊卻終究咽了下去。

安安開始驅逐了幾次,可許墨陽厚著臉皮隻作未聞甚至在病房裏給自己弄了一個辦公桌,醫院成了他上下班的地點。再後來,安安趕人趕累了也就漸漸學會忽視他,隻當他空氣,每天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許墨陽也隻專注看著文件,除了偶爾盯著她的身影發了會兒呆,也不煩她。

其實,那天問王逍的話,他早已做好了打算。

他隻是希望再給他一點時間,再給他一點,隻要一點……

該挑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媽媽的事兒了吧。

卻在這一天,Kimi慌裏慌張的闖進安安的病房,許墨陽抬眸撇了他一眼,眼神詢問道:"怎麼了?"

Kimi拽著許墨陽就往門外走,刻意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說道:"再不移植就沒多少日子了。"

安安狐疑的看著他倆的背影,隨後又恢複如常。

"還有,她媽媽要見你。"

許墨陽黯著眸子沉思了片刻,道:"嗯,走吧。"

重症加護病房。

梅芳套著呼吸罩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看見許墨陽進來,想起身,他上前穩住她:"您躺著吧。"

梅芳現在說話也已斷斷續續的,"我知道我自己沒多少時候了,我能見見她麼?"

許墨陽淡淡地望著她,道:"等您做完手術吧,已經給您找到合適的器官,等您好了再見她吧?"

瀕臨死亡的病患聽到自己竟然還有活下去的希望無一不驚喜,梅芳眼底閃過一瞬即逝的光芒,淡笑著搖了搖頭,"墨陽,我不求能活多久,隻讓我見見她吧,見見她我才能安心的走。"

"您別想著走不走的,這麼多年,您該好好活著,好好養病,好好替補償她。"

許墨陽眸色灰暗,心中猛抽,也包括他那份,"這個世界她沒有一個至親、有血緣的親人,從今以後,您和惟安就是她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