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兄弟(2 / 2)

呂唯立素來對楊昉忠心無二,又懼恨詹沛,一聽主人此言,立馬拿了信便打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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礎州郭宅,剛探視完父親回到礎州的楊氏不住的抽抽噎噎。

“你先別哭,”郭滿關切地向新婚妻子道,“先跟我細說說,嶽父究竟犯了什麼大錯,令楊大夫盛怒至此?”

“家裏人都說,是因為你那好哥哥詹濟之!爺爺處罰爹時,屏退了下人,但有人隱約聽到爹被帶下去時大罵詹沛。”

“怎麼還扯上他了?”

“爹大約是不滿封賞少於二叔,又記著礎州獨霸京城守備的醜行,一次醉酒,揚言要殺了高契詹沛,有好事者報與詹沛知道了,他便不念親戚之誼,打壓報複我爹。一次兩邊手下打了起來,爹身邊的人死了兩個,這事給爺爺知道了,就……”楊氏不明真相,便拿嫡母對舊事的臆測當了真正的事由,說得梨花帶雨。

“哼,果不其然,詹沛慣會行打壓之事。”郭滿一臉憤然,又疑惑道,“至於爹,聽來罪過雖不小,但似乎……也還是不至於此啊。”

“其中一個死的手下是爺爺一手栽培起來的,很受爺爺看重,專門被派去佐助爹的,哪知才情還不及展露,竟死於械鬥誤傷,大為可惜可憐……爺爺怒極了才會如此懲治爹,即便不至於終生軟禁,可詹沛不死,爺爺恨意不消,那爹的世子之位隻怕不保,到時你再別想撈到便宜。”

——這番話卻是楊氏的嫡母教她說給郭滿的。楊綜之妻得知詹沛害丈夫到如此地步,深以為恨,想到女婿郭滿正是仇人的弟弟,較別人更易得手,便攛掇楊氏去說。

郭滿聽罷,隻是發出一聲悲歎。

“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就隻知道唉聲歎氣。”楊氏推搡著丈夫,小聲哭道,“你難道就眼睜睜看你嶽父被軟禁?”

見丈夫木然呆坐,毫無反應,楊氏委頓下來,幽咽怨道:“想不到你竟這般無用,我真是誤托了終身……”說完便開始啼哭不止。

“那你說,我能怎樣?”郭滿煩躁不堪,“詹沛那般權勢滔天,身邊肯定少不了護衛,他自己也功力不俗,要殺他絕非易事。”

“再怎麼厲害也總有沒防備的時候,你是他兄弟,難道不比旁人容易得手?”

郭滿聞言,沉默不語。

楊氏見了,繼續哭鬧道:?“我不管,年前詹沛不死,我就回娘家,從此與你恩斷義絕,再不相見,以後你就自尋財路吧!”

“我做。”郭滿忽地應許道,把楊氏嚇了一跳。

郭滿自己都不大明白為何這般決絕——也許,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不做隻因良心上過不去,如今,終於有了個借口可以說服自己:為了嶽父,為了家人,為了妻小的將來,他將不得不犧牲哥哥了。

看丈夫一口答應下來,楊氏破涕為笑,將頭靠上丈夫肩頭,又開始溫言獻策:“素聞爺爺的一個手下叫呂唯立的,功夫上佳,人脈也廣,有不少豪俠朋友,今在京效命,你如需人手,此去可請他相助,隻需說是爺爺派遣的任務,他決計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