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從寬,牢底坐穿;坦白從嚴,回家過年……嗯,這隻不過是句玩笑話,其實當真正見識過刑偵隊的審訊手段之後,你就會知道,外麵所說的所謂文明執法,真的是太美化警察們了。
尤其是在發覺事情不對頭的時候,吳方石使用出來的手段,可一點也不光彩。
什麼沾水的布蒙人臉,隔著書本往人身上捶,反正都是一些之後根本看不到傷痕的手段。
五個小混混被分開審訊,沒一會兒就招了。
也是,幾個小混混雖然混街頭,也曾經被拘留過,但那都是麵對民警,可沒有真跟精銳的刑警打過交道,何況連混個樣子都混不出來的,又哪來的什麼堅定的意誌。
就跟吳方石之前說的一樣,事情的確不對勁。
混混頭子名叫沈厚波,江湖人稱波哥,高不成低不就,小偷小摸不斷,大罪不犯,就連之前拿在手裏的匕首,也沒什麼殺傷力,因為它沒開鋒。在警方審訊下,很快交代了自己找上陳月娟並不是沒來由的,因為他是收了錢幫人辦事的!
讓我們再來回憶一下不久之前發生的一切吧。
本來吳方石懷疑陳月娟謀殺了自己的丈夫——千萬富翁張善登,於是安排我去當臥底,準備讓我接近她,以找到可以確定的情報。
而我們準備的方法就是英雄救美,由幾名警察扮演的流氓找陳月娟的麻煩,最後我再在關鍵時刻上場。
之前發生的一切也都是按照預先的布置發展下去的,唯一的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流氓混混們不是警察扮演的,而是真的流氓混混。
根據沈厚波交代,大概十多天之前,也就是張善登死後不久,他就收到了匿名人士交給他的任務,讓他偽裝成流氓混混,找陳月娟的麻煩。
當然陳月娟繼承了張善登的數千萬財富,一般也很那有今天(準確地說應該是昨天)那樣好的機會。
沈厚波自己倒不著急,反正拿錢辦事嘛,那邊出錢的人也沒催,反而還在幫沈厚波謀劃,比如陳月娟的行動習慣等等,居然調查得比警方還詳細。
這就看得出來了吧,有人正在對付陳月娟。
陳月娟最近迷戀上了“戀愛的微笑”,也讓幕後黑手找到了出手的機會,在確定了陳月娟今天的行程之後,就有了晚上的那一幕。
恰好幕後黑手的行動方式跟警方完全相同,結果就不用多說了吧?
當時我以為沈厚波一群人是警方扮演的,結果就衝了過去,根本就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
巧合的是沈厚波他們也以為我是他們的雇主,所以看起來很凶狠,其實隻是稍微追了幾步,正等著我跟“約定”好的一樣大展拳腳,把他們全部打趴下呢,結果我居然叫了一群警察過來!
審訊完成,吳方石的眉頭皺得老高,將自己的手下全都叫到了辦公室,敲著桌子問:“你們有注意到今天還有其他人出現在事發地點附近嗎?”
刑警們麵麵相覷,為難道:“頭兒,那地方又沒監控攝像頭,何況當時發生意外,大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救人上,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可能打草驚蛇了嗎?”
吳方石沉吟著,好半晌才道:“不過這件事至少證明了我們的論斷沒有錯,張善登很可能是被謀殺的,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盯上陳月娟!但是這又有點說不通了。”
我知道自己這時候是沒有發言權的,所以一直沉默著沒出聲。
最終沒討論出個什麼東西來,但吳方石還是習慣性地安排大家去重新調查整理信息。
我找了個機會,將吳方石拉到一邊,問:“吳哥,你有沒有想過,陳月娟其實不是凶手,她可能也是受害人?”
吳方石看了我一眼,才搖搖頭道:“我也有過這個想法,不過根據最大受益人原則,陳月娟的嫌疑的確最大,隻不過她當時有充足的不在場正經,所以我們無法對她展開調查。”
“我看了張善登的信息,我記得他的名下最重要的資產,是一家高科技公司對吧?是跟人合夥開辦的。”
“是啊。”吳方石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他的那個合夥人也可能會有嫌疑?”
“不查查怎麼知道呢?”
我聳了聳肩。
不過吳方石還是有些不信,道:“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吧,可是他的合夥人害死了張善登又能如何?他的錢不可能落在合夥人的手上吧?而且陳月娟打算賣掉那家公司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