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玩,嗬嗬。”魏七叔笑嗬嗬地,很快就去了自己的土裏忙活去了。
我提著風箏,從遠處跑過來,在山風的影響下,風箏很快就飄了起來,我一邊抖著線,一邊拉扯,風箏很快就飛上了天空。
區月涵很高興,拍著手笑個不停,銀鈴般的笑聲,讓整個螞蟥梁都多了幾分豔色。
我就把牽繩交給區月涵,讓她自己嚐試。
她一會兒收,一會兒放,玩得不亦樂乎。
不多久,竹筒飯也燒得差不多了,我把火堆踢滅,劈開竹筒,頓時一股混合著青竹味的飯香飄了出來。
區月涵馬上驚呼道:“呀,好香!”
“嚐嚐?小心燙。”我拿樹葉把竹筒裹了,遞給她。
區月涵也伸手來接。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臉色猛然一變,剛剛遞到她手裏的竹筒頓時掉落在地,噴香的竹筒飯全部撒了下來。
“真是的,如果不想吃就直說啊,我又不會怪你。”
我惋惜地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猛然驚覺不對!
急忙抬頭,卻見她手中的牽繩也掉落在地,斷了線的風箏飄了沒幾下,便飄然遠去,就好像現在的區月涵與我之間的距離。
“月涵,你怎麼了?”
區月涵雙唇緊閉,臉色金紫,呼吸急促,額頭上全是虛汗。
“魏七叔!魏七叔!”
我急忙大叫了兩聲,不遠處的魏七叔趕緊丟了鋤頭跑過來:“我這有水,先給她喝。”
但哪裏能行,區月涵嘴唇閉得緊緊的,根本喂不了水。
我咬了咬牙,拿了根木棍撬開她的牙齒,自己喝了一口水,嘴對嘴地喂了過去。
似乎是水起了一點作用,區月涵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但現在的她顯得無比的虛弱,無力地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少女晶瑩的眼淚猛然掉落下來:“迪盧木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會的,不會的。”我急忙用力抱緊了她,“你還年輕,不會死的。”
區月涵咳嗽了兩聲,艱難地抬起左手,抓著我的手。
她的手是如此的冰涼,潔白的肌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色澤:“迪盧木多,對不起。”
“別說了,趕緊送醫院去吧,我去通知老二兩。”
“謝謝七叔。”
在魏七叔的幫助下,我把區月涵背了起來,撒開腳丫子往螞蟥梁下衝。
螞蟥梁雖然不高,上下的坡道卻還是比較陡,可我顧不得那麼多了,跑得飛快。
很快就衝下螞蟥梁,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看準了位置,就直直衝了出去。
沒跑幾步,旁邊突然鑽出個人來,居然是楊賀。
“你……”
“別說了,趕緊送醫院。”
楊賀說著,幫我扶著區月涵,快步往鎮上衝。
背著區月涵衝了大概四五百米,我的體力就有點撐不住了。
楊賀趕緊把區月涵接了過去:“你先緩一緩,我先把大小姐送過去。”
我默然,最終還是無奈地點頭,不能因為我自己的不甘心而讓區月涵耽誤了治療。
看著楊賀遠去的背影,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二哥,咋了這是?看你慌慌張張地背著個女孩子,你女朋友?”
說話的是我表嫂,原來剛才我背著區月涵跑到鎮上,正好在表嫂開的手機店門口停了下來。
“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心情沉重到了幾點。
這是為什麼呢?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笑著鬧著的,結果突然就不行了?
表嫂趕緊給我倒了杯熱水遞過來:“二哥,趕緊喝口水,緩口氣。”
我一樣脖子,把熱水喝完,一次性紙杯一扔:“表嫂,謝了,有時間請你吃飯,我去醫院看看。”
“趕緊去吧,有什麼招呼一聲。”
這就是家鄉的好處,走上走下的,基本都是熟人。
等我趕到鎮中心醫院的時候,區月涵還在進行全身檢查。
“楊哥,怎麼樣了?”
正在打電話的楊賀微微搖頭:“這家醫院太小,設備不全,我已經通知區老板,他馬上安排直升機過來接人。”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
我的心情很沉重,但還沒說話,楊賀就已經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這不是你的錯。”
“我其實一直跟著你們的,拿了區老板的錢,我這個保鏢的工作肯定是要做的,隻不過有些東西,無論是區老板還是大小姐,都對你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