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這一次的試探並不是完全沒有結果,至少我是確認了這兩人真的不會殺我,那我就可以再稍微“過分”一點了。

在麵對這些歹徒的時候,首先要保證的就是冷靜,即便是試探對手,也必須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在確定對方底線之後再有下一步動作。

而且在被綁架之後,我注意過這兩人的談話,即便他們幾乎從來沒有在言語中提到過我,但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老賭徒了,這種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但如果能投其所好的話,想要降低他們的警惕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我從來沒有那麼真誠地感謝過一個人,現在我就非常感謝蕾姐。

在這次被綁架的過程中,我之所以能夠冷靜地判斷,甚至試圖找出逃出去的方法,就是因為這段時間蕾姐對我的培訓。

她教給我的東西很多,雖然不夠深入,讓我還無法成為個中高手,但至少應付目前的狀況,還是足夠了。

兩個漢子說完話,準備轉身回去繼續玩撲克。

不能讓他們回去!

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的試探也不可能一直進行下去,這裏就是一個度的問題。

所以現在就必須改變試探的方法了,於是我急忙露出滿臉的懇求之色,不停地對兩人點頭,如果不是手被捆住的話,我甚至都想給他們作揖了。

兩人又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理會,依舊轉身。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不能等他們摸到撲克我再動,不然他們很可能會發火。

於是我用力掙紮,凳子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兩人很不耐煩地又轉了回來,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小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晃著腦袋,嘴裏嗚嗚連聲。

領頭的漢子威脅道:“小子,我警告你,這裏偏僻得很,你可別想求救,不然惹毛了哥幾個,直接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急忙用力點頭。

領頭的漢子才吐了口唾沫,重重地呸了一聲,一把扯掉了我嘴上的透明膠布。

這一下好疼,我估計我嘴上的皮都被撕裂了吧。

可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我急忙用最真摯的懇求語調道:“兩位大哥,我是真憋不住了,麻煩二位讓我上個廁所,行不行?”

我不能說自己肚子餓了,實際上隻要不是被人捆了一兩天,要求食物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還記得蕾姐在教我麵對突發狀況的時候就提到過這些,說是要求食物會讓對方發現你的試探意圖。

現在我為魚肉,人為刀殂,哪怕覺得這兩人的智商不怎麼高,也不能有絲毫大意。

之前吳方石就曾經講過不少他破的案子,裏麵有不少人,自以為自己比別人聰明,結果弄巧成拙,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行,給我憋著,憋不住就拉褲襠裏。”領頭的那個還是不肯鬆口,又打算把我的嘴巴給封起來。

好不容易才讓你解開我的嘴,我能放棄?

“大哥,我也這麼大個人了,拉褲襠裏多難看?別的不說,到時候我拉在褲襠裏,被身上的熱氣一熏,那味道多大呀,還不得擾了兩位大哥玩牌的興致?”

聽我這麼說,兩人就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馬仔低聲道:“大哥,要不就讓他去上個廁所吧。”

“他要是跑了怎麼辦?”

有門!

我心中一喜,急忙道:“不跑,絕對不跑,兩位大哥,你們可以隻不鬆開我的手腳,隻要讓我去那邊的角落解決了就行。”

“不給你鬆開手腳?你特麼難道還要我幫你拉褲鏈,扶著你那話兒嗎?”

老大說完,小弟就嘿嘿地笑了起來,出了個餿主意道:“大哥,要不就照這小子說的,隻給他解開手就行了,反正撒尿嘛,又用不到腳。”

“媽的,懶人屎尿多。”老大不耐煩地罵了一聲,就讓馬仔押著我去撒尿。

我隻好一蹦一跳地過去,順便觀察一下地形。

很可惜,這個廢棄的變電站隻有一個出口,被兩人用桌子堵住了門口,我要想從其他位置逃脫,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馬仔挺警惕的,我才剛剛草草觀察了一遍,他就罵了起來,還一手重重拍在我的背上:“看什麼看,給我老實點。”

已經確認沒有其他逃生方法,我也不去觸怒他,跳到角落,老老實實地拉開褲鏈。

馬仔就守在我旁邊,我憋了一會兒,紅著臉道:“大哥,能不能麻煩你轉過去,你看著我實在拉不出來。”

這次的試探沒有成功。

馬仔很不耐煩地道:“拉不出來是吧?那就給老子回去,以後再想讓老子送你上茅房,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