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露出馬腳也不要緊,她能模仿莉莉的聲音,全家上下都懼她,有人不服,家法伺候。
晚餐時間到,女仆長推著餐車進來,吃完東西,妮娜說自己困了。
等莉莉鋪床時,她瞅準空隙,一記手刀,計劃成功。
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莉莉,她邊替她蓋被子邊在心裏道歉。
換上女仆裝,妮娜開始整發型,見過艾可漂亮的額頭後,她便徹底舍棄了劉海。
這回為了救好友,她幹脆地剪掉了頭發,哪怕隻有一次,她也想成為她的英雄。
化好妝,妮娜對著鏡子照了照,劉海修到眉毛以下,幾乎遮住眼睛,有點擋視線也有點紮。
但莉莉是碧眸,出去前,她從梳妝盒裏取了一枚兔子發卡,那是艾可送給她的。
“祝我好運。”她吻了吻上頭的兔子。
“那是我家艾可的東西嗎?”妮娜正要將兔子發卡放進口袋,身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很陌生,很冷淡,卻又隱隱透著一股愉悅。
.
.
妮娜僵硬地轉過頭,臥室隻點了一盞台燈,光點以她為中心發散,一米以外全陷在黑暗裏,那男人立在窗邊,一頭白發一雙紫眼在夜裏顯得格外紮眼。
“禦……”認出來人,妮娜倏地起身,但說完一個字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太過吃驚,剛才那一聲喊得有點誇張,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外頭似乎沒有動靜,於是她鬆開手,特別特別小聲地又問了一遍:“是禦醫大人?”
“我是來找艾可的,她不在家,也不在辦公室,我猜她大概在這。可到了這,我發現你家被騎士團圍得嚴嚴實實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緹奇緩步走向妮娜。
“你來的真及時。”妮娜迎了上去。
也甭管熟不熟,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一股腦地告訴了緹奇。
調查團的副團長霍森誣陷艾可是咒者,然後還把她抓到刑訊監獄去了,事發距今已有兩天時間,她怕她有危險,正想辦法救她呢。
“消息屬實?我去調查團時,完全沒人討論這件事。”緹奇表情未變,語調卻冷了幾分。
“霍森的目標是父親,他想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但父親主動承認錯誤並表示願意戴罪立功,經內部討論,這件事暫時被壓了下來,畢竟調查團代表大陸七國的利益。”
“調查團的那些人是怎麼抓住艾可的?”
“據說是偷襲,使用了新研發的咒者抑製劑。”
“原來他們研究出了抑製劑啊。”
“具體處置方案現在還沒出,不過為了洗脫汙名,父親很大可能會拿艾可開刀。”
“很明智的做法,所以你還是乖乖聽你父親的話,救人一事就交給我吧。”
“你打算怎麼救?”
“用我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這是不信任我嗎?”
他們僅有一麵之緣,也沒有說過話,起疑心再正常不過。
而妮娜之所以把消息透露給緹奇,一是救人心切,二是相信好友的眼光。
但她不想把所有風險都丟給對方,他來自異國,人生地不熟,哪怕頭頂禦醫的頭銜,也不可能僅憑一己之力就將艾可救出來。
“刑訊監獄可不是調查團本部,隻要出示身份證明登記就能進……”說到這,妮娜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躡手躡腳地跑到窗邊,掀開簾子偷偷往外看。
聖騎士團的騎士二人一組,剛好在附近巡邏,一個大活人闖進臥室,包括她內在,居然都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