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擺手,喊道:“都讓一讓,讓一讓呀,給常小大夫讓個路出來,別擋著路了!”

原本擁擠的集市瞬間分散開一條路來,林蔚眨了眨眼睛,偏頭望了一眼宋長寧,見他一本正經的,忍不住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怎麼樣呀,常小大夫,你在通州的名聲不太好聽,可在咱們清河鎮,那可是聲名遠播,鼎鼎有名啊!”

“那還是得多謝你。”

宋長寧挑起一邊的眉頭,不動聲色的攥緊林蔚的手。低低笑道:“你旺夫。”

林蔚也笑:“你知道就好!”

“你們說什麼呢?”

宋淩川牽著林惜從後麵走了過來,望了兩眼周邊景象,忽然道:“哥,我早些時候還以為你走到哪兒,就得禍害到哪兒。現如今才知道,你這是走到哪兒,美名就留在哪兒。”

他指了指路邊醫館門口掛著的幌子,笑道:“看看,你的美名都刻在這上頭了。”

眾人順著宋淩川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鮮紅的幌子上寫著:濟世救人,造福一方。

也恰好,從屋裏走出來一位穿著白袍的男子,林蔚定睛一看,卻是當年宋長寧的那個小徒弟小四。

“……常小大夫?林蔚?你們回來了!”

小四臉上掛滿了喜色,一邊招呼著眾人進去坐坐,一邊感慨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我還以為你們再也不會回來了。真好啊,真好!”

“你現在也挺好的吧?”

林蔚笑著,指了指在後堂忙前忙後照顧病人的女子,道:“這位姑娘是?”

“我的心上人。”

小四羞赧的撓了撓頭,起身給宋長寧倒水,“我當初就覺得你們肯定會在一起的,果不其然,還真被我給猜到了。”

宋長寧笑,回眼望了一眼林蔚,見她正抱著小幺哄,眼裏的溫和笑意越發濃烈,幾乎要淌了出來。

“你是如何猜到的,我當初表現的這麼明顯麼?”

小四笑道:“你啊,當初看林蔚的眼神裏有光,我當時就在想,你這什麼眼光,清河鎮上這麼多漂亮姑娘你不選,怎的就看上了一個小丫頭。現如今我才知道,你當初眼光有多毒辣!”

遠處站著的林蔚,身形曼妙,腰肢不足盈盈一握,她被宋長寧照顧的很好,漸漸胖了一些。整個麵容越發清麗起來,她對著光站著,光暈打在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華光。

這道光落在宋長寧眼裏,心裏,這輩子再也忘不掉了。

祭拜完林父的墓碑之後,宋長寧順便將其靈位也給移送到通州去。正在吩咐諸多事宜,轉個臉的功夫,就見宋淩川跟林惜姐弟倆,正跪在王氏的墓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宋淩川一邊磕頭,還一邊念念有詞,離得近了,才聽見他說:“伯母好,雖然聽說你從前苛待過我大嫂,還殺過人畏罪潛逃。可你好歹是林惜的生母,我今天跪一跪你,全當做向你討了林惜。”

他說罷,起身,又將林惜拉了起來。將早就準備好的紙錢,揚手撒下。這才作罷。

大婚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舉行了。

許硯為了表達對林蔚的謝意,特意將之收作義女。如此一來,林蔚身份自然不同以往,嫁給宋長寧也算是門當戶對。許硯為了討林惜姐弟的歡心,也算是愛屋及烏,給林蔚準備了一百抬的嫁妝。

那一日,宋長寧穿著一身鮮豔的婚袍,領著接親隊伍,一路浩浩蕩蕩。因他家世顯赫,又財大氣粗,遂婚宴規格極大。八百多抬紅妝,一路迤邐。

所經之地,吩咐下人沿路撒銀票,通州的老百姓原先對宋長寧的評價很差,如今見他如此興師動眾的迎娶夫人,也覺得他是浪子回頭。拿了銀票就自覺退至道路兩旁,沿途灑滿祝福和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