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童畫離開,她的身份證、健康證、工作證都被古皓拿走了。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流淌在別墅中,昭示著新的開始。
天一大早,童畫就吃完了早餐。正在收拾餐桌時,就看到古皓從主臥室走了出來,在旋轉樓梯上拾級而下。
古皓還是西裝革履的模樣,鬢發一絲不亂,眉眼幹淨而冷峻。
他微微蹙著眉,對著藍牙耳機不知在安排什麼,一邊說,一邊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從始至終,童畫都非常自然地收拾餐桌、洗滌餐具,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她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白。
聽著別墅外有汽車開走的聲音,直到那聲音完全消失,童畫才放下擦淨的餐盤慢慢攥緊手指,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印記。
剛剛古皓對著藍牙耳機說,十點開始,在會議室接待。
一切的一切,都跟童畫了解得完全一樣。
昨天晚上童畫徹夜沒有入睡,用自己的筆記本完成了最後一步,曆經一個月,防製的木馬病毒程序終於被修複了BUG,可以投入使用了。
童畫攻破了古皓掌上工程電腦的防火牆,遠程控製之後,她顫抖著調出了古皓的工作會議記錄。
古皓今天上午十點要接一個大客戶,中午還要與客戶共進午餐。也就是說,至少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童畫都是自由的。
而現在,童畫看表,隻有九點。
逃脫方案是她早就構思好的。借口出去買書走出別墅,隻要走二千米,就可以搭乘地鐵,坐到終點站之後轉乘火車,隻要到達B市,好友就能保證她的人身安全和自由。
童畫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盡快收拾著東西。她平日不敢明目張膽地做這些,隻能裝作一副隨遇而安、無所欲求的樣子,來麻痹古皓的警戒性。
在古皓不在家時,她被允許去獨自散散心。躲過了幾次古皓為她設下的局之後,他對她的管束就放鬆了不少。
童畫等的就是現在。
拿出準備好的紙袋,童畫盡量快速而條理地裝著東西。
她的個人財物不多,隻有幾件穿慣的衣服、洗漱用具和必須證件;除此之外,就是她平常看的書了。
童畫的身份證、工作證都被古皓奪走了,也就是說,在理論上童畫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城市的——城市唯一的車票售賣點,隻接受本人攜帶相關證件購買車票。
可古皓不知道,童畫在網上完成了畢業論文的答辯,她所屬的大學為她寄來了學生證。
童畫攥緊準備好的學生證,微微抿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她要離開這兒。就算今天山洪海嘯泥石流噴發,她就是走也要走出這個城市。
書是帶不走了。童畫一邊收拾,一邊飛快地在心裏一樣一樣忖度著。她能帶走的隻有衣服和洗漱用具,當然,還有她藏起來的壓縮餅幹。
說實話,童畫不想留下任何她存在過的痕跡。
可現在容不得她多想,童畫拎起紙袋微微舒了一口氣,平複了緊張的心緒後,向樓下款款走去。
迎麵而來的管家見是童畫,右手置在胸前微微躬身:“小姐去哪裏?”
童畫揚揚手裏的紙袋,露出一個非常自然的微笑:“去買點書。”
管家再次行禮,童畫微微頷首,像平常一樣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