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Vico向各路神仙禱告完畢,一個中等身量、西裝革履的墨鏡男子帶著七八個體格粗悍的保鏢,向他們的座位走了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酒吧裏隻剩下了古皓和Vico。眼看著一行人已經走到了身前,古皓不為所動,手裏的高腳杯還在不緊不慢地輕輕搖晃,IPSIS散發出誘人的芬芳和色澤。
一幹人在古皓的座位前站定,無聲地對峙半晌,古皓懶得出言,反而是墨鏡男先開了口。
“聽說,先生對敝處有什麼指教?”
聞言古皓微微眯眼,卻並不看他。
“你是這裏管事的麼?”
還不待墨鏡男回答,他身後就站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惡狠狠地對著古皓獰笑一聲:“敢跟我們老板這樣說話?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古皓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端詳著酒杯裏的液體。
雜魚也敢出頭了嗎,可笑。
看自己如此被人輕視,那大漢簡直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一拳向他揮去。
說時遲那時快,刹那間,古皓倏然起身錯開,單手猛地擒住他的脖子。七尺高鐵塔一般的男人,居然被古皓單手製得死死的,麵容漸漸紫脹,掙紮蹬踢也悄無聲息。
古皓微微眯眼,眼裏有冷兵器嗜殺的鋒芒。
另一手攥拳抵在那大漢的左肋下,勁道狠戾地緩緩一頂,滿場裏寂靜無言,大漢痛苦的磨牙聲曆曆可聞。
放開手後,那人便轟然落地,不受控製痛得跪倒,豆大的冷汗落在地板上。
收了手,古皓好整以暇地退開一步,微微冷笑:“下次記住。主人沒說話之前,輪不到狗叫。”
一聲一聲的痛苦呻吟在酒吧中回響,聞言,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態的墨鏡男撫掌,輕輕笑了一聲:“好,這話說得好。”
轉頭吩咐把人抬下去治傷,墨鏡男回過身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圈。
“可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狗不聽話,也不勞動您來教訓吧。”
古皓毫不在意地眯眼:“惡狗當道,人人喊打。怎麼,您是要為狗抱不平了?”
墨鏡男神色微變:“年輕人,對人別太張狂了。”
古皓挑眉道:“對人張狂?”
徐徐品了一口紅酒,古皓微微一頷首,似笑非笑道:“我的張狂隻對人,至於您,還真是不配。”
話都說到這份上,顯然是來砸場子了。墨鏡男神色一狠,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直直地指向古皓。
“雜魚。”古皓冷笑。
猛地回旋踢勾飛了他手中的槍,還不待他反應,古皓已經,下一刻,一把製作更加精良的東西已經比到了墨鏡男的眉心。
墨鏡男還不明白,剛剛生殺大權由他掌握,為什麼現在的境況卻是天翻地覆。
看古皓神色陰戾根本不像是玩笑,墨鏡男張了張口,聲音有些幹澀:“那裏麵沒有貨。”
“那是剛才。”古皓毫不介意地一笑,“現在你要不要試試?”
說罷他微微地眯眼,波瀾不興的瞳仁裏泛起了嗜殺的快意,食指已經勾了起來,隻要那麼稍不留神……
——再見。
“不要!”
衝進酒吧的童畫幾乎是撲過去,砰地一聲響,墨鏡男卻沒有頭破血流,因為童畫死死抱住了古皓持槍的手臂,那東西隻是深深地楔進了實木地板中。
放鬆下來,童畫才感覺到疼痛。低頭看去,原來是流彈劃傷了手腕。
一路趕來,呼吸還沒有平複。剛剛掛了電話,知道Vico說話有誇張的成分,可童畫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坐了的士就直奔藍調酒吧而來。
不過還好,童畫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鬧出人命。
看到是童畫,古皓眯起眼,不自覺就帶了幾分怒意:”你來幹什麼!”
他呼吸之間有明顯的酒氣,童畫心念一動,忙柔聲懇求道:“哥,剛剛是我不該跟你鬧別扭,別生氣了,爸媽還在家裏等著吃晚飯呢。”
古皓不耐煩地別眼,卻沒有甩開她的手。
看麵前男人有些孩子氣的模樣,童畫無奈,對一邊的墨鏡男歉意地笑笑,眼圈有些泛紅:“這是我哥,我鬧了別扭他才來喝悶酒,年紀輕輕就知道胡鬧,給幾位添麻煩了。”
男人的爭鬥中,能起緩和作用的往往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剛剛的劍拔弩張是麵對著男人,而現在麵對的則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柔弱,年輕,嘴也很甜。
大男人都不好意思為難一個小女孩,墨鏡男再開口時,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小姐貴姓?”
童畫微微笑道:“免貴,木子李。”
墨鏡男微微皺眉:“令嚴令慈就這位李先生胡鬧嗎?”
童畫傷感地笑了笑:”父親也管不住他。前些日子大院裏嚴伯伯想安排他下放連隊做個連長,他也不願意。”